山神庙不知修建于何年代,不知立于死人谷外,经历几多风霜雪雨。
清冷的油灯光芒唯一比月光好点的,就在于它能带给人些许温暖的感觉。
“现在,还差一些东西,就能做到以假乱真了。”大峰和尚从他打扫好的房间里边走出来,神色平静地说道。
李仁好奇的走进这房间里看了看,又快步走了出来:“和尚,你行啊!竟然打扫得这么干净?你自己住的那房间,都没有这么干净的。”
“出家人不贪图享受。”大峰和尚微微一笑,看向花一舟,“现在还缺一物。”
花一舟不解,但却颔首道:“大师直言。”
“肚兜。”大峰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如常,反而是李仁、武熏儿、耶律长安三人面色涨红,甚至还有些尴尬。
“和尚……你这?”李仁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峰和尚却走了几步,指了指这房间:“此处为何地?”
“山神庙……不,黄飞鸿和花一舟相会之地。”李仁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大峰和尚平静道:“素来男女夜间相会,未免干柴烈火,贫僧虽人在方外,却是从方内来,所以那件东西必不可少。”
花一舟红着脸走了进去,过
了一会儿神色不自然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李仁:“好了。”
大峰和尚人却已经到了自己那一间破屋里,盘膝而坐,双手结无相法印。
一眼看去,月光似乎已穿堂而入,落在这古井无波入定的僧人身上。
古刹中,一时间寂静无声。
远处,零碎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由远及近。
人,已经来了。
耶律子骁守在破庙后那粗大的死柳树残体后,快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异常的四人:
“等什么?有人来了?出去看看是不是石龙寨的大掌柜?”
李仁轻轻点了一下头,走上前来,向着破屋中入定的老僧,深深一揖。
武熏儿看不懂这是为何,但看花一舟也躬身一礼,耶律长安同样躬身一礼。
耶律老头也躬身一礼。
她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颓败的山门,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也躬身作揖。
苏长龙一人一马,立在倒塌了一半的山门外,看着里边牵马走出来的五人,微微一笑:“需要在地上滚一滚?”
“白衣太干净,完全不像是恶战之后落下的。”李仁沉吟道:“不过,也不用,我有办法让田虎相信我是瞬间擒拿下你的,毕竟……”
他看
了一眼花一舟:“木兰一直都是你最亲近的人,谁都想不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会忽然下手对自己下杀手。”
苏长龙点了点头,伸手从马背上取下来一根粗黄色的麻绳:“长安妹妹过来把我捆起来。”
耶律长安牵着马缰绳走上前去,然后翻身上马,有些不乐意的把苏长龙双手困了起来,看了看以后,又把自己贴身的碎花衣私下一块来,胡乱的揉捏了一下,在苏长龙错愕的目光下,塞到了她嘴里。
“呜呜呜……”苏长龙呜呜呜了几声。
耶律长安翻了个白眼:“姐姐,这不是你要求的吗?这才更像是呢。”
“用不着这样吧,等接近了魏梁寨地界以后,再这样做。”李仁无奈道,伸手把堵住苏长龙嘴巴的布团扯了出来。
“死丫头!你可真是狠心!”苏长龙气恼道。
耶律长安“嘤嘤”一叫,完全无视了苏长龙那气恼的眼神。
耶律子骁驱马上前来,面色严肃的一拱手:“虽然是和大当家的第一次见面,但却久闻大当家之名,今日我等三方合作,为求白于山安定,也可留下一段假话,今日暂且别过,来日庆功宴上,再一醉方休!”
“好!保重!”苏长龙
拱手一拜。
话音落下,耶律子骁向着李仁、耶律长安、武熏儿、花一舟几人拱手,这才策马消失在土路上。
耶律长安看着家中老仆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觉不觉得,他离去的背影就像是一个大将军带着千军万马奔赴战场?”
“像极了。”李仁点头道。
“他的心还在战场上。”耶律长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众人这才开始出发,沿着山神庙,死人谷出口垂直的方向直走三十多里,穿过一片乱石林,在往北走,就能到达魏梁寨。
耶律长安忍不住继续道:“你们不奇怪吗?为什么白于山出了问题以后,却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来处理?”
四人都在侧耳听,耶律长安道:“因为其他的人,都已经习惯享受东京城的繁华,宝马雕车美人在怀,谁还会向着来帮助我爹完成那永远都不可能完成的大业?”
“至于他……”耶律长安忍不住扭过头,朝着耶律子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心疼,也有些惋惜:“他一直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可以为我爹统帅大军征战天下。他所有失去的荣耀,都应该在战场上赢回来。”
李仁说道:“人都是靠着理想才活下
来的,有念想总归是好的,至于那些其他的人……”他冲着耶律长安笑了笑:“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英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