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和阿香一见是霍恒,连忙磕头道:“回霍副帅,主帅他……不让奴婢们进去。”
“主帅……在里面?”霍恒甚是诧异,一双眼睛朝营帐内望去,主帅怎么会过来呢?况且昨夜他去问主帅时,主帅当时的态度很明确地表示不可能来探望刘姑娘的啊!霍恒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主帅最近表现的如此反常都是因刘姑娘一人,在往常,他向来说一不二,如此看来,主帅的确待刘姑娘与旁人不同!霍恒的心里沉了沉,道:“主帅几时过来的?”
阿兰伏在地上:“霍副帅您走后不久,主帅便过来了,还让奴婢们退下。”
霍恒点头,当时他从主帅营帐回来,李太医已经诊治好了,开了几副药,说是喝下去睡一觉,一早便好,霍恒丝毫不耽搁,当时便让手下的将士去药库抓药,药库是存药的地方,就在嬷嬷居住的营帐旁边,那里存放着从京都带过来的药,原本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此次李太医等人从京都过来,又带了几箱子药材过来,药库里又放的满满当当的了。“刘姑娘如何了?”
阿兰和阿香均摇头道:“奴婢不知。”
霍恒皱着眉头:“不知?”
“奴婢们煎好了药,当时太烫了,本想着等药稍稍凉一些再让刘姑娘喝的,没成想主帅过来了,奴婢们连药都没喂就退下了。”阿兰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不管是主帅还是副帅,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只能照实说。
“好,你们退下歇息吧。”
霍恒让阿兰和阿香歇息了,自己则守着营帐外,整个人如同柱子一般纹丝不动,目光垂向一处,平静的让人以为他睡着了,候了没多久,萧晋便出来了。
“主帅。”霍恒行了礼,见萧晋只穿着单薄的睡袍,冰丝制的睡袍也不知怎的,竟有丝丝的褶皱,若不是压的时间太长了,断不会有这样的痕迹,而萧晋的领口上还沾着褐色的药汁,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霍恒眸色暗了暗,垂下头去。
萧晋见是霍恒,神色如常大气,虽然昨夜明确表态不会来探望刘婷,而今却出现在刘婷的营帐内,这样的做法似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但萧晋愣是没有这样的自觉,他神情自如,举手投足间并不见有丝毫的心虚之态,甩了甩冰丝袖,俊朗如月的容颜焕发出一股高贵之气,道:“她快醒了,着人去伺候吧。”
霍恒垂着头,心里自然也知道萧晋指的是刘婷,便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萧晋垂了垂眸,脑海里涌现出刘婷安静的睡颜,不由的勾了勾唇角,道:“着人将那颗万年人参熬了,她这身子太虚弱了,需补补。”
霍恒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万年人参,大秦开国这么多年,总共得了两颗,连当今皇上和太子爷都不曾拥有过,一颗在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那里,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担心她哪一日撑不过去,可用人参缓一缓,还有一颗便在主帅这里,主帅年年征战,是大秦的护国将军,虽然功名赫赫,但得此稀世珍宝,也是因为皇上和太皇太后宠幸的缘故。
“主帅,那是您的……”
霍恒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晋便抬眼望去,眼神里的制止令霍恒陡的便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多说不宜必自毙——便是这个道理了。
萧晋扫了霍恒一眼,又道:“她才退了热,不宜立刻食这大补的东西,身子易吃不消,需得缓两三日,这几日先命人做些清淡的,过两日便将那人参熬了给她。”
霍恒点头,他刚才也想到这一点,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罢了。“属下知道了。”
“这几日的膳食不必安排她做了。”
风寒对晋军来说是小病,但萧晋和霍恒却想到了一处,女子比不得男子,况且刘婷自从来了这里,就从来没有休息过,即使刚来的时候,受了伤也未曾真正意义上的休息过,此番受了风寒,权当养身了。
“属下已经安排以前的小刘继续做饭了,就是不知道隔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手艺还合不合大家的胃口。”
萧晋道:“打下手打了这么长时间,若没学到点儿功夫,便不用在晋军里呆了。”
霍恒自觉失言,心想小刘只能自求多福了,道:“属下明白。”
“这营帐留她一人好生休养便可,其余人搬离吧。”
萧晋吩咐完,这才抬步回自己的营帐,清晨的风吹来,将她玄蓝色的睡袍吹起,乌发也随之飘动,步伐生风,侧颜如斯,那俊朗的身形在那一日清晨,迷倒了另一间营帐内的所有姑娘。
而霍恒愣在原地,晋军一向都是一个营帐住四位将士的,从未有拥挤这一说法,而此番主帅却对刘姑娘特别优待,足见刘姑娘在主帅心中的特别地位,霍恒的脑海里回想到方才见到主帅时,他衣角略有些褶皱的痕迹以及他领口上的药渍,昨夜主帅和刘姑娘到底怎样过了一夜无人得知,但他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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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婷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只觉得头又昏又重,浑身酸乏的紧,慢慢儿地用手支撑着从床榻上坐起来,见阿兰用胳膊支着头趴在榻沿上眯睡着,便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
“阿兰,你怎么在这里?”
阿兰这一夜睡的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