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是怎么和他说的？
凌阳一迭声的苦笑，心里裂出了一道口子，就那么硬邦邦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渐渐的……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把他当做父亲，可他却骗了我！”
“骗你？”
韩雨齐端着一杯咖啡，坐到他的对面，眉眼弯弯，神情很是自然，“夜狼的确很会说谎，他喜欢利用一切谎言来为自己铺路。”
当初的自己和凌阳真的很像，一无所有的时候，最渴望家人温暖的时候，夜狼出现了，他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最美好的东西全部给予。
而
最后，拨开这一层遮羞布后，看到的只是最可笑的滑稽戏。
他们……就是滑稽戏的主角！
“夜狼说他很了解你，你是他的徒弟，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他手中的利器，至于我……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很快我们就能成为盟友。”
盟友？
“呵呵——”
韩雨齐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她一瞬不瞬的瞧着他，笑容慢慢变的冷漠，“夜狼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弄死啊，一个人自己想往火坑里跳，别人能拦得住吗？”
自杀要比他杀更容易被人遗忘。
凌阳长吁了一口气，用手挡住脸，他的声
音闷闷的，“rry啊，我竟然大言不惭的把凯撒尊者当做自己的盟友，想来也真是可笑。”
“岂止可笑？”韩雨齐勾了勾唇角，声音淡淡的，“你也很有勇气嘛！在韩先生面前，在jun面前，在我二哥面前，你总是能够灵活的切换身份，即便是绍晨，他对你的提防也仅限于监视，并未想着斩草除根！可你这种左右逢源的危险人物，留着真是祸害啊！”
对于凌阳，死并不可怕，能被夜狼忽悠，他显然经历过什么比丢掉性命还要更可怕的事情。
但失去价值，被所在乎的人抛弃，反
而成了这个聪明人最大的软肋。
一把刀架在凌阳的脖子上，刀锋已划开了一条毛细血管，对于人体的构造，她总是能拿捏的很是准确。
“凌院长，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刀子再往上一点点，你就会……”
“割破大动脉，一分钟后，我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再十分钟，就算抢救也是徒劳！”凌阳很平静的接过韩雨齐的话茬，他落下挡在脸上的手，一切复杂的表情都荡然无存了。
他很平静。
可韩雨齐却收回了刀子，将带血的刀子在半空中轻轻一划，就是一道弯弯的血弧，一滴一滴的血
落地，在脚边积成一滩。
“我不杀你，还可以让你加入凯撒。”她冷冷清清的说道，语气却很坚决。
凌阳一愣，“加入凯撒？”
“不然呢？”韩雨齐用咖啡冲掉刀子上的血渍，再重新插回靴筒里，“你知道凯撒在鹏城的基地位置，也清楚这里的部分构造，若不是自己人，那我就真得杀了你喽！”
准备带凌阳来基地之前，她就想好了要如何说服他加入。
一个圆滑到任何势力组织都可以轻松解除的聪明人，她的确很欣赏他，但这种欣赏是凌驾于自己人这个基础之上的，反之，就是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