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可她却害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那个答案，很有可能将夺走眼前的一切美好，只留满地残渣。
“雨齐，记得在第一希望小学出事的时候，你在车上是怎么和我说的吗？”景绍晨不答反问，脸色很淡，淡到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那时的她说过，“绍晨，我给不了婚姻的承诺，同样无法与你像普通情侣一样交往，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就算哪天你拿起屠刀，要与整个世界为敌，给你递刀的那个人也一定会是我！”
所以，无论1702里的那个傅雄究竟与他有何种关系，自己
都不该问，不该怀疑吗？
她好乱，真的好乱，身子如煮熟的虾一样蜷缩成一团，抱着头，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无助感那样的肆无忌惮，如探入五脏六腑的魔爪，正拼命的想要将她推入深渊。
“绍晨，我第一次觉得……我不该来招你！”良久，韩雨齐冷冰冰的说道，脸仍旧埋在膝盖之间，没有正面面对近在咫尺的景绍晨。
景绍晨“哦”了一声，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把人揽入怀中，强迫她依靠着自己，“雨齐，我说过，华夏和国不一样，这里是一片新天地。”
韩雨齐不去推开他，甚至很安然的享受着他的
温度，那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大西洋杉树的味道，很清新，却带着浓浓的独裁者气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她慢慢从景绍晨的身边爬起，刚刚的激情还印在自己如雪一般的肌肤上，只围了一条同样无垢洁净的浴巾。
赤着脚，走到客厅。
许久没有露面的唐爆已恭候多时，他单膝跪地，“尊者，景总的跟踪任务还要继续吗？”
韩雨齐垂着眸，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如暗夜中扇动翅膀想要一飞冲天的蝴蝶，却奈何蚕茧束缚着手脚，挣脱不得。
“继续，切记，不要让任何人
知道你在执行什么任务，尹秋也要瞒着！”
她不容置否的下达命令。
唐爆额首，“是，属下遵命。”
在凯撒，唯一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毕竟……
“唐爆。”
“属下在。”
“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师父留下的第一号命令是什么吗？”韩雨齐猝不及防的问道。
唐爆有片刻的愣神，旋即拱手道，“尊者，前尊者的第一号命令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开启，恕属下不能与您说明。”
“哈！”
韩雨齐喉咙发紧，这一声笑，却用了她很大的力气。
彼时，脚步轻盈
到近乎无声的她已经走到霓虹灯映照下的落地玻璃窗前，斜睨而下，鹏城的夜，永远都是那么高调热闹的。
“等到你能与我说清那第一号命令是什么的时候，我可能就不久于人世了吧？”
“尊者！”唐爆惊呼。
韩雨齐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退下吧，放心，在目的达成之前，师父的担忧不会变为现实。”
“是。”
唐爆悄无声息的来，再悄无声息的走，全程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唯独一个她，抱紧了赤裸的肩膀，身子向前倾斜，用额头盯着冰冷的玻璃，眼底最阴暗的一处，却忽然染上了一抹清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