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需要,先给我来一盏!”
“我家也需要,大宝他娘啊,快拿一盏给我。”
“小暖妹子,只能买一盏吗?我家人多,想要两盏啊!”
安小暖话音方落,有几个人便立马冲了过来,生怕自己买不到似的。
她们虽然不富裕,但也经过了荒年和战乱,见惯了物价飞涨。
再加上如今全村人都躲在深山里避难,靠山吃山,与外界早已断了联系,想买点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听安小暖说一盏油灯只要二十五文,而且在家门口就能买到,她们哪能不激动?
“等等等等,先听我说。”
安小暖拍了拍手,干脆找了张椅子站上去:“你们知道的,我就一双手,可以带回来的东西有限,大家伙儿平均分一分吧。
油灯也好,菜籽也好,如果谁家想多买,那就看看有没有人不需要这些东西。
打个比方,每户人家都有一盏油灯的购买份额,珍嫂子你想多买一盏油灯,那就得问问看,谁家不需要买油灯?
哎,你旁边不是站着廖大伯嘛,廖大伯跟易大伯都是糙汉子,说不定就不需要油灯呢。
你跟他俩商量商量,问问他俩能不能把他们家的购买份额让给你?”
“哎,这是个好主意啊!”
闹着要多买一盏油灯的珍嫂子立马来了精神,转身看向廖大伯。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廖大伯便道:“别问啊,问就是不可能!”
易大伯也连连点头:“就是,糙汉子怎么了?两个糙汉子就不能用油灯了?
我们糙汉子也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晚上也要照明的好吧?”
“哈哈哈。”
“哈哈,听见了没,老易头和老廖头这两个糙汉子活得还挺精细啊!”
“那谁,你们晚上不睡觉,要什么油灯?”
“就是,把油灯让给人家嘛。”
大家伙儿见廖大伯和易大伯拒绝得如此干脆,都忍不住起哄,在一旁帮珍嫂子说话。
结果,廖大伯白了众人一眼,说:“你们找我们做木工的时候,天天催我们动作快点。
怎么的?我们白天干不完的活儿,还不能留着晚上干啊?”
说完,又瞥了珍嫂子一眼,道:“你家用一盏油灯完全够了,就留在你和你娃娃的屋里。
你男人是上了战场,你公爹还在家哩,有他陪着你婆婆,你担心什么?
天一黑就让他们爬床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摸黑干也是一样的,哪用得着油灯啊?
让他们趁着现在得空,多加把劲儿,说不定还能给你生个小叔子出来。”
“哈哈!”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老廖头你行啊,这话说得精辟!”
村里的人嘛,有时候就喜欢开点带颜色的小腔。
这不?
虽说廖大伯的话说得还算含蓄,可众人都听明白了,又忍不住起哄。
珍嫂子是个成了亲生过娃的,一听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很。
她嗔了廖大伯一眼,说道:“怎么的?您羡慕啊?羡慕也没用,您又没媳妇儿,晚上只能跟木头相伴咯。”
“喂喂喂,还买不买油灯了?”
眼瞧着话题偏得不行了,安小暖赶紧拍了拍手掌,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别人都是过来人,怎么说荤段子都行,但她安小暖还是个大姑娘呀。
再加上周围还有很多孩子在呢,哪能让孩子听这些话?
“油灯二十五文一盏,要的过来排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要我要。”
“我也要。”
“我先来,我带钱了。”
在安小暖的提醒下,众人总算回归了正题。
他们争先恐后排队,抢着来买油灯。
安小暖昨天说过,今天吃完饭后,就可以转手卖一些东西了,所以大家伙儿过来时,身上都带着钱呢。
很快,十八盏油灯就卖完了,每户人家一盏,谁也没把份额让出去。
这使得想多买一盏油灯的人家有些失望。
安小暖见状,安慰道:“这有什么要紧的?先对付着用呗。
咱们又不是不去县城了,等下次去的时候再买嘛。”
那些人一听,也有道理啊。
于是,脸上的失望之色顿时消散了不少。
有个婶子还帮忙推动进程,问道:“油灯卖完了,接下来该卖豆油了吧?要不然我们这油灯买回去也没用啊!”
“对对对,卖豆油吧,我家一点豆油也没有,买点豆油回去,能点灯用,又能烧菜。”
“是啊小暖妹子,豆油怎么卖?能买多点吧?”
安小暖听言,抬手示意大家伙儿安静:“豆油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东西重,价格也不便宜,一斤豆油得三百文钱呢,所以我也没买多少。
咱们就还是跟油灯一样,每家都有自己的份额,一户人家最多只能买半斤,多了没有。”
安小暖一共买了二十斤豆油回来,但每户人家她只卖半斤。
一来,她想给自己家多留点。
二来,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