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
在赵凛震惊的目光中,谢文远被谢淮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边。
这还是那个爱护弟弟的兄长吗?
赵凛张了张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很快他又想明白了,谢家家风严谨,谢淮这个兄长出手教训自己“”调戏良家女子“的弟弟也没有错,果然有君子之风。
说起来都怪他没有说清楚。
“你干什么,你这个坏人!”
谢文远蹲在地上哭唧唧。
“我不管你叫她姑姑还是叫她嫂嫂,总之……男女授受不亲!”
谢淮沉着脸呵斥道。
亲眼瞧见两人抱在一起,这人还偏偏是他的弟弟谢文远,他曾经羡慕嫉妒了多年,一直被他误认为是情敌的男人。
谢淮心中一股无名的妒火熊熊燃烧,几乎失去了理智,有一种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的感觉,一时间忘了谢文远摔坏了脑子。
“谢兄,文远也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同你说了,他头部受了伤,如今就同个孩子一般,你消消气,别同他一个孩子计较了。”
文远?
苏怡言听闻赵凛的话,瞬间僵在原地。
当年马车上那个讨厌的红衣少年,谢二公子,谢淮的弟弟?
她悄悄看了一眼谢淮,发现谢淮正好在也在看她,眼神幽怨,整个人酸溜溜的。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这边赵凛解释完,便将目光落回到苏怡言身上。
见她穿得单薄,他上前一步,将手上的狐狸斗篷披上她肩头:“天气寒凉,别冻着。”
忽然,他眼神一滞,手中动作一顿。
女子纤细的脖颈处,露出了一小片淡淡的红色痕迹。
看着像是……
“赵小公子不愧是当年京城第一暖男……”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一把将那斗篷夺了去。
谢淮将斗篷的领口往上拢了拢,不着痕迹地替苏怡言遮住了脖颈处的红痕,再细心妥帖地为她系好带子。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
一旁的赵凛愣了愣,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谢淮竟亲手替一个陌生的女子系斗篷……
这……可能吗?
谢淮可是当年京城中公认的不近女色。
那般矜漠如雪的性子,若不是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商户之女算计,被迫赐婚,他怀疑谢淮这辈子都娶不上夫人。
“京城第一暖男?有何说法?”
苏怡言觉得这个名号很是有趣,对小黑的身份有些好奇。
谢淮方才冷厉的眉眼立刻变得温柔,他含笑向苏怡言,仿佛不经意间提起:“嗯,没想到两年了,他这逢女子便赠斗篷的习惯还未改掉……”
“谢兄,慎言!”
“我说的可有错?”谢淮似笑非笑。
赵凛就是再迟钝,也感受到谢淮对苏怡言的不一般,还有那股对他的敌意。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一时间暗潮涌动。
赵凛咬了咬牙,谢淮这是故意揭他的短,奈何谢淮说的都是事实,他偏偏无法反驳。
他不想让苏怡言误会,赶忙解释道:“之前那些斗篷都是府中管家准备的,救济旁人,广施善缘罢了,和这件斗篷不一样……”
谢淮:“哦,有何不一样?”
一旁的叶柔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道:“谢公子,这斗篷上的狐狸皮子可是小黑特地去山里猎回来的,自然不一样。瞧瞧这毛色,雪白雪白的,真是有心了……”
“苏姑娘怕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赵凛暗自得意,挑衅地看了一眼谢淮。
他方才又想了想,是他多虑了。
谢淮已经娶妻成婚,就算将苏姑娘带回去也是做妾。但依照他对苏姑娘性子的了解,她是断断不会去给人做妾的。
就凭这一点,谢淮千好万好也已经出局……
有心?
他应该做的?
谢淮的脸色越来越沉,垂在两侧的手不断收拢,骨节用力捏得发白。
他本就看赵凛不顺眼,如今连带着看那斗篷也不顺眼了。
可眼下他也拿不出更好的御寒斗篷,只好暗自生着闷气,默默挨近苏怡言,在袖子底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手突然被温暖包裹,苏怡言一愣。
“还冷不冷?”
谢淮在她耳边小声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后,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谁知她还未开口,两人牵着的手猛地被人扯开。
“谢兄,大庭广众之下,你竟这般……”
赵凛一把将苏怡言拽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就不怕你夫人不高兴吗?”
谢淮皱眉,又将苏怡言拉回自己身边,重新大大方方地牵住了她的手。
“你,你,你……”赵凛说不出话来。
谢淮丝毫不理会他的目光,一脸温柔地低头看着苏怡言:“……我这样,夫人会不高兴么?嗯?”
男子的嗓音柔和得不像话,缱绻绵长,尾调微扬,听得人耳朵一酥。
苏怡言立刻红了脸。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