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麒被抓了。
不少人亲眼目睹祝家麒被县衙的衙役带走。正猜测祝家麒究竟犯了何事时, 就见又一群衙役呼啦啦出动,在香山县内不拘东南西北四处抓人。一时间,香山县乱成一团, 哭嚎声此起彼伏。
香山县的百姓也顾不得忙自己的事情了,纷纷去打探消息, 询问他们犯了何事,害怕自己也会被官府逮起来。
公堂内已经跪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县令看向跪在最前面的祝家麒, 喝道:“祝家麒,你可知罪!?”
惊堂木一响, 祝家麒涣散的双瞳逐渐清明,恢复一些神智,但表情依旧茫然。
他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日半夜祝家麒从土里挖出了一个黑布袋,借着烛光打开来看,里面果然如吕仁所说,是一些银制的玉制的首饰。虽然成色不怎么好,都是些低等货色, 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就已经足够了。他本想将这些东西换成钱财再接济他人,但次日刚出家门就有人来向他借钱。他再拉不下脸皮说没钱, 只说现在身上只有首饰在, 等他换了钱就给他们。不想那些人都说不介意, 把首饰给他们就行, 他们自会去换钱。
这些人心里都打着鬼主意, 想着等祝家麒换了钱他们估计拿不到多少, 肯定买不了首饰,还不若直接将首饰拿回去占得便宜更大。见祝家麒左右为难,这些人又开始哭诉自昨日就已经吃不上饭,等他下衙门的这段时间他们又要饿肚子。祝家麒同情心顿起,立刻将首饰分给大家。
因为帮到了人,又被带无数高帽,祝家麒心里高兴,又去酒馆和吕仁喝的烂醉。等到回家的时候,黑布袋里的首饰已经一个不剩。第二日头痛欲裂的醒来,祝家麒就见秦三娘神色凝重的站在他床边,问他埋在地里的首饰是不是他拿走的。祝家麒自是不愿承认,秦三娘便将黑布袋扔到他脸上。祝家麒好不懊恼,昨日光顾着高兴了,忘了将这东西毁尸灭迹,现在被秦三娘翻出来,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不过祝家麒只神色慌乱了一下,很快便镇静下来,说他是一家之主,有权处置家里的所有东西。秦三娘不依不饶,硬逼着他把首饰拿出来。祝家麒只好如实回答东西都送出去了,又警告秦三娘不许去将东西拿回来,否则就休了她。
秦三娘冷笑,“好,我不去要。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声,那些东西可不是咱们家的,而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今天下午人家就会来取。你还是快点把东西都拿回来,否则人家见没了东西,看你怎么跟对方解释。”
祝家麒自是不信,直到下衙回家看到院子里一群人时才知道秦三娘所言不假。那家人并不是好相与的,根本不听祝家麒解释,直接嚷嚷着要去县衙状告他偷窃之罪。祝家麒慌了,请那家人宽限他一些时间,他立刻就去把那些东西给找回来。见祝家麒言辞恳切,那家人再没有为难他,只告诉他说东西必须找齐全了,否者照样告到官府。
祝家麒胡乱的点点头,立刻去他接济过的人家讨要首饰。他本以为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那些人知道他有困难肯定会帮助他,却不想没有一人愿意归还首饰,都以为他后悔了想要讨要回去,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说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去的理,是个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儿,让祝家麒别跟秦三娘学坏了。祝家麒无法,只好低三下四的恳求他们,就差给他们跪下了,说东西不拿回去他就会有牢狱之灾。依旧没有人愿意相信,毕竟装可怜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而且祝家麒可是主簿,谁会将他关进牢房里。再说祝家麒关进牢房又关他们什么事情,如果真和那些东西有关,他们还不得赶快撇清关系……
祝家麒在外面走了一遭,最后空手而归,只能向东西的主人道歉,说一切损失由他自己赔付,只是他现在没有钱,只能先欠着,并说愿意写张欠条。可惜那家人并没有应允,立刻以偷窃名义将祝家麒告到了官府。
县令接到状纸后很是惊讶。祝家麒是他的副手为人他还是了解的,除了同情心太过泛滥外人品很是不错,应该做不出盗窃的事情。而听了祝家麒的解释后,县令就想充当个好人,居中调解让那家人把状纸撤下去。那家人又将自己身份亮了出来,说自己是瑞亲王府的管事,那些东西是用来打赏庄子上的庄户的,现在祝家麒耽搁了他的事情,若主子怪罪下来,这个罪名该谁来承担云云。
言下之意,瑞亲王府的东西都敢动,是想找死吗?
县令一听再不敢迟疑,立刻将祝家麒收监,并命人将那些向祝家麒讨要首饰的人全都抓回来。那些人都只是习惯占祝家麒的便宜,根本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因此首饰都还留在家里。衙役在这些人家里稍微一搜就搜了出来,然后连人带赃物一起带回了县衙——
县令见祝家麒迟迟没有反应,又一拍惊堂木,问他是否知罪。祝家麒忙表示他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别人的,否则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更别说偷了。而且东西他都送给了别人,他自己一件首饰都没有留下。
“祝主簿,你胡说什么呢!?俺什么时候问你要过玉镯子!?那玉镯子明明就是俺自己买来送媳妇的。”
这些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