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她看起来不到四十岁,除了头发稍显凌乱,其他还是抓来时的模样。
如同蒋魁所说,夏槿见到来人只抬头看了眼,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夏槿。”苏岫开口,“韦存杰是不是你儿子?”
夏槿这次连眼皮都没有抬。
苏岫眼珠子一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和韦存杰要做出海生意。”不等夏槿反应,苏岫继续道,“有次一同饮酒,他说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娘在大户人家做工,虽不能总见面,却也从小衣食不愁,这些全都要仰赖你。”
“从那以后我就把他当朋友,可是他却想杀我。”
夏槿还是没动,她知道苏岫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韦存杰就像他那个爹一样,是个狼心狗肺。
苏岫注意到夏槿身体僵了一下,恨恨道,“他还想骗我,他已经承认了,待出了海就劫船杀人。”
“不过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骗我,我也不信他。”苏岫又得意地,“我姓苏,户部尚书苏岚是我大哥,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黑我!”
夏槿动了,她视线停留在苏岫的脸上,却还是没有说话。
蒋魁注意到夏槿变化,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你比你儿子聪明。”苏岫又道,“你认识我。”
“想不想见你的儿子?”苏岫又问。。
夏槿动了:“我能见他?”
“只要你说出为何要杀晚夜?”
夏槿:“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晚夜。”
“你真的不认识吗?她是海棠的妹妹,是你指使海棠给高弋王子下毒,陷害我的吧?”苏岫道。
夏槿又不说话了。
“你下毒陷害,你儿子谋财害命,我和你们有仇吗?”
“你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蒋魁一瞪眼,“还不从实招来!”
苏岫让蒋魁吓了一跳,无语看他——审犯人难道不应该循循善诱?
蒋魁沉着大黑脸耍官威,他表示——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人,公主府来人了。”贺新来禀报,“他要见大人。”
蒋魁和苏岫对视一眼,都明白公主这是来要人了。
从牢房一路出来,苏岫问:“大人觉得刚才我的口供问的如何?”
蒋魁:“很有天赋,不过夏槿显然已经对韦存杰不抱有希望,若是换个人,苏大人已经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了。”
“不过本官看小苏大人还是很有天赋,考不考虑来我大理寺任职?”
苏岫做思索状,“蒋大人容下官考虑考虑。”
两人相视一笑。
……
公主府来人是一个身形微胖的白面男,谱摆的很大,见了蒋魁不光不行礼,还拿着鼻孔对人。
“公主殿下让咱家来告诉蒋大人,殿下习惯了夏嬷嬷伺候,她不过是拿了些银钱,公主不打算追究,请大人放人。”
蒋魁:“还请公公回去告诉公主殿下,夏槿所涉及的不只偷窃主家这一条,本官有别的案子要问。”
“哦,是什么案子,比公主还重要?”
蒋魁不理他的阴阳怪气,继续道:“事关两国邦交,陛下命我严查馆驿走水一案,还请公主见谅。”
“哦,公主是听说过这么一桩事,是那宫女海棠吧?”白面公公突然正色道,“说到这里公主也要找蒋大人报案。”
“那海棠有个妹妹在公主府服侍,想必以蒋大人的能力已经查到了吧,那侍女叫晚夜,公主好心放她出来给她那个罪人姐姐处理后事,谁知自从出了公主府就没回来,咱家估摸着人不会跑了吧,还望蒋大人尽快将人找回来。”
白面公公一番话完全是在贼喊捉贼,不止撇清夏槿要把晚夜沉湖一事,还把她说成了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如此晚夜的话也不能留作证据。
苏岫皱眉,云微是做足了准备,夏槿他们是留不住了。
……
“苏大人……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苏岫摸着下巴,眼睛还盯着走远的太监和夏槿瞧,片刻后他问,“那个是公主身边的公公?”
蒋魁:“什么?”
小七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他说,“是黄公公,公主还小的时候就被先帝派去照顾公主。”
贺新长大嘴,什么时候出现的?
蒋魁就比较淡定了,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问,“苏大人觉得黄公公可疑?”
“出面收买陈达和那些杀手的妇人,我们不是一直都没找到吗?”
苏岫勾了勾手指,小七凑上前听苏岫神神秘秘不知道说了什么?
小七陡然睁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我的天!真的吗!好刺激之类。
苏岫无语,“我只是猜测,你跟去探探。”
剩下两人虽然好奇,但也没好意思打听,毕竟人家都小声说了。
“是!”小七难掩激动,跳上房顶不见了。
贺新又让小七的举动吓了一跳,抖着手指房顶,“大人,大人……无法无天,这里可是大理寺?”
蒋魁依然很淡定。
“咳!”苏岫道,“事情并没有回到,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