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岫确实一直在查他爹的死,当年钱伍到时人既然已经死了,乾王也并没派过两拨人,所以元凶就不会只有苏清锦一个。
现在被虞应淮道破,苏岫也不觉生气,自己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真能瞒住,那这皇帝也做到头了。
“嘿嘿。”苏岫拢着虞应淮的胳膊,笑嘻嘻道,“我以为他和当初那些人一起被砍头了。”
“他和你爹的死多少有些关系,留着还有用。”
苏岫:“钱伍应该不会找我报仇,他若是想杀我的话,当初在山上就下手了,不会等到今日。”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阶下囚,以防狗急跳墙,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虞应淮拉着苏岫的手放在手心,“都查到了什么?”
“户部侍郎吕成严,十七年前他在我爹手下任推官,我爹死后他转而去了公主府做长史,后来不知怎的又去了户部,经营十多年现在已经是侍郎,听说户部尚书已经上书告老还乡是不是?都说最有可能升任尚书的便是他。”
虞应淮点头,“所以你是故意插手到关越一案中?”
“也不能说是故意……当初跟我爹有关系的都让我查了个遍,只有这吕成严最可疑,去江宁本也有他的一份,临到启程那天,他却说娘亲得了急症,我爹怜他孝心让他留下尽孝,他这才逃过一劫。”
“虽然废了一番功夫,还是让我查到十七年前虞都并无大夫去过吕家,吕家老妇人依然健在。”
“现在想想事情着实蹊跷,那关越在这时候又一头撞了上来。”苏岫笑眯眯,“还能顺便帮一把,正好顺着查一查。”
虞应淮捏着苏岫手指把玩:“就你最机灵。”
“陛下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苏岫突然问,看虞应淮一脸老神在在,又问,“陛下为何要把云微公主禁足?”
虞应一点不见慌乱,端起茶杯喝茶,“有些事自己查出来,是不是比别人告诉你的要有意义?”他是打算如实告知,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得知苏岫一直在查当年的事,便顺水推舟让他自己查出来。
苏岫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不满——总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白天受了欺负,晚上有些事苏岫便不想配合,虞应淮一开始还能惯着,时间长了自己也受不了,这个人每一处都是自己想要的,他的信任,他的泪,他的唇,他的每一次,他的………
苏岫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虞应淮又开始心疼。
这对于一个箭在弦上的人,实在不上不下,见身下人嘴角虽向下挂着,眼睛却是晶亮,知道这是故意在使坏。
虞应淮拉过苏岫的胳膊按在床上,俯身轻轻吻了一下他充血的嘴唇,一点点往下,力道越来越重,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苏岫最终还是认输,哭着求饶。
虞应淮在床上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若不是习惯信任他的苏岫,恐怕旁人也吃不消。
五更时,天边还黑着,肖陏小声敲了两下门,虞应淮立刻睁开双眼,侧头看怀里的人,眼圈还红着,却紧紧搂着他的手臂,一副依赖的模样,立刻心软成一团。
想抽出手臂,苏岫睡梦中皱着眉头,不满有人打扰自己睡觉,他便索性连人带被子整个抱出来。
肖陏看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小跑着掀开车帘。
虞应淮抱着人弯腰进马车,一路驶向皇宫。
苏岫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明黄床帐,自己似乎恍惚醒来过一次,当时就觉得身下微晃,以为还未结束,记得似乎还求饶了,想到这里苏岫不禁脸热,现在看来是被带进宫。
感受了一下酸软腰身,苏岫把被子拉到头顶——来都来了,索性再睡个回笼觉。
早朝散的很快,虞应淮回来看到的便是龙床上隆起得一团。
掀开被子想让人起床吃点东西。
苏岫不情不愿睁开眼睛,表情十分不满,那意思——晚上不给睡,白天也不给睡?
虞应淮眼神柔和,给他重新盖好,想了想脱了繁复龙袍,躺床上搂着人睡回笼觉。
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皇帝做了十多年,虞应淮堪堪在这一年才觉出活着的意义。
他用日日夜夜,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苏岫困住,慢慢品尝,亲昵拥有。
他也知道苏岫信任他,却不依赖他,人的情感很难琢磨,他既希望苏岫能独当一面,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样做的,他一步步手把手带着人成长,以后还会走的更远,又希望他能安份待在自己身边,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娇少爷。
文政殿外等着的大臣,迟迟等不来召见,议论纷纷,圣上与政事上一向事必躬亲,想来是后宫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不得不拖慢了脚步。
肖陏守在门外倒是心情甚好,见陆北过来也只是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开,“有什么事一会再来,皇上这会正忙着呢!”
“忙什么?”陆北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又侧耳听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大臣们都等着呢。”
肖陏揣着手,“他们等着便等着好了,又不是什么非得皇上立刻决断的大事。”
“真的在忙?”
肖陏翻了个白眼,“要不你去禀报一声?”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