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上前查看了一下,道,“这畜牲应该生活在山林深处才对,怎会到路边来?”这时节山里已经不缺食物,也不应该是跑出来找食物。
“是不是和什么人打过了,你看他身上有很多处伤口。”
“应该是,就算没有我们,这头熊也活不长。”南翌过来伸手把熊翻了个身:“致命伤在腹部,像是短剑造成。”
“那就难怪,可能是有谁去了它的领地,扰了它休息,缠斗后跑出来,所以才见到人便攻击。”
赵之吟看着地上大家伙,“那这怎么办?这玩意好吃吗?”
苏岫无语看他表哥——好吃也不能吃啊,谁知道它之前吃过什么?
“把它送回去吧,放在这儿再招来什么,伤着其他人就不好了。”
于是刚把熊抬出来的众人又抬着熊尸体送回了山林,这次往里面深入了些,苏岫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若真是见到有谁和熊缠斗,还活着的话就顺手救了。
剩下的人在林子外面等了大概一个时辰,进去的人便出来了。
他们把棕熊送进去,一路查看,确实有不少打斗痕迹,在进山不远处不光有人的尸体,还有另外一只熊的尸体。
“我们查看了一下都是刚死不久,看穿着打扮不像猎户,皮肤黝黑,又不像农户,至于有没有其他人活着逃走就不知道了。”
“这是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玉佩。”
苏岫拿起来翻看,镂空玉佩上雕刻着像是有蝴蝶触角一样的图案,随手递给一旁的湖青,“查查看有没有线索?若有机会通知他们家里人。”
若有人活着他们还能救,现在人都死了,就不是他们能干预的。
赶在天黑前众人赶到驿站,休整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
途中苏岫收到虞应淮回信,陈九二人已找人送回蔬园,还嘱咐让他在津河县不要久留,尽快归都。
另一边赵之吟也拿到赵家主的信件,同样是嘱咐他们不要在津河久留,还让赵之吟送回苏岫之后不要急着回去,让他先在虞都待着。
两人看着赵家主的信面面相觑,都不知出了何事?
当然苏岫也没说自己收到虞应淮的信,上面也有同样嘱咐,毕竟那满纸张的朕,任谁看了都得吓一跳。
只是嘱咐,却没说让他们立刻回去,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岫猜测是不是他哥要回来了,赵之吟则是猜是不是他爹要来虞都。
不过不管如何猜测都是后话,现在他们眼看着已经进了津河,还是紧着眼下之事。
津河和苏岫想像的一样,吹的风都是暖的,这里比延境可暖和多了,已隐隐感到夏意,他们脱了厚重长袍,苏岫一身白衣,久违的轻盈,腰间挂着刚买的贝壳珠串,行走间发出类似瓷器相撞的“呛啷声”,是这边的风俗,路边小孩,几乎每个人腰间都有这种装饰。
苏岫好奇为何会有这种风俗。
赵川看自家少爷感兴趣,便把自己打听来的告诉他,“说是因为这里有内陆最大的港口,且津河通海,这里的人觉得大海能给他们带来祝福,把这些贝壳带在身上也算是把祝福带在身上。”
苏岫觉得先不管有没有用,寓意倒是不错,就又买了几个,准备回去送人。
路过写着售卖的铺子,进去看了下,觉得还不错,铺面宽敞且位置都不错,他决定就把这里当做他开拓商业王国的第一站。
看准铺子,苏岫留下赵川让他跟着房牙去府衙改契。
赵之吟去和相熟的商家交接货物,回来才知道他在外面累死累活,表弟短短半天时间就买了两间铺子……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赵家在这里也有生意,津河是个富庶之地,以他表弟本事,不会亏!
天色渐晚,两兄弟坐下闲聊,这时赵川回来了,还带了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长相周正。
那人上来自报家门姓钱,便是苏岫白日买的其中一个铺子的原东家。
“在下钱瑾,没想到买下铺子的竟是赵家的贵客,请恕在下这么晚还来叨扰,实在是事情紧急。”
“钱公子请坐。”赵之吟招呼人上茶,他知道钱家,是津河有名的富户,却没有什么交情,生意上也没有往来。
“不知钱公子这时候来有何贵干?”
“是关于白日那间铺子,是家兄偷拿了房契,私自卖的,家中并不知晓,这次来是想请公子高抬贵手。”
“银钱我已经带来,一分不少。”说着掏出几张银票,正是苏岫白日给那房牙的。
苏岫看向赵川。
赵川也看自家少爷:“手续已在府衙办完。”那意思——铺子已经是咱们的了。
“你看这……”赵之吟是不知道这铺子怎么了,值得钱家的少爷上门讨要。
苏岫笑着道:“小弟也很抱歉,我们明日便要离开津河,实在没有时间继续逗留。”言下之意,已经银货两讫,到手的东西没有还回去得道理,况且自己也着实看上了。
钱瑾没想到对方一口拒绝,若不是收到消息已经晚了,定然会拦着衙门那边,看着苏岫笑眯眯得样子,也甚是讨喜,没想到还是个笑里藏刀地。
“小兄弟若是愿意,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