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岫早早醒来,看见自家书童趴在他床边睡的流口水,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不回屋里睡?
起身,穿上衣服,给江舟披件外袍,来到院子里蹬了蹬腿,伸了伸腰,觉出大腿内侧和腰侧倒是真的有点酸胀,不过不明显,不影响活动,想着该是元祥元福昨日得功劳。
对面虞应淮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岫眼睛一亮,立马跑回去,“应大哥,早!”
“饿了?去吃早膳。”
饭后苏岫还想继续骑马,被虞应淮阻止,他带着苏岫来到一间书房,指了指一张空着的书案示意苏岫过去。
苏岫……
外面阳光明媚,日光透过窗隙撒在书案一侧,苏岫小心挪过去一些,让自己能照到阳光,实在不明白自己又不打算做大文豪,应大哥把他拘在眼皮子地下发愤图强算什么事儿!
虞应淮十分耐心,抬眼看下边苏岫沐浴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里,头发丝似乎都在发着光,刚才还在偷眼看他,这会倒是又开始装模作样地写字,看着一本正经,也不知道笔下是不是全是敷衍。
他也不在意,让他安静下来不过是怕骑马多了伤身子,本就是来消遣,若还带着伤回去就不好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苏岫已经去喝了水,去解了手,这会正说手酸转着手腕。
“去松散松散身子,午膳再过来好了。”
一时苏岫仿佛脱笼的鸟儿,离了书房,朝不远处假山上的一个亭子走去。
江舟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少爷立马追了过去,“少爷你去哪儿?等等我。”
“你怎么在这?”
江舟抱怨,“还不是少爷,醒来怎么不叫我?害我找了你好久。”他觉得自从来到这里,自家少爷似乎都不需要他了。
“少爷我那不是看你守夜辛苦,不忍心吵醒你吗?”
苏岫居高临下看着别院,不远处的马场,就想接着去练骑术,眼睛一转又看到后面还有片场地,好些人在打马球,想过去瞧瞧。
整个别院被保护的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不用担心皇上安全,陆北便让闲下来的侍卫各自放松,这里最不缺的又是马,不知谁提议要不打马球吧?
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平日保护主子精神紧张,无事时也都是爱玩爱闹得性子。
苏岫过来时,发现湖青不知怎么的也跟这帮人混在一起,场中分红蓝两队,用手臂上绑着的缎带区分,湖青归在蓝队里。
看到他本想过来,苏岫挥手让他继续玩,不用管他,带着江舟在场边围观。
陆北也在,这会正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这座小行宫,是前朝皇帝为一个妃子所建,如今到了虞应淮手里,平日不过是养养马,偶尔过来放松一下,一年也就两三次。
马场里除了他们一行人,整个山庄都已被近卫营接手,皇上身边还有暗卫,不必担心安全。
肖陏昨晚又来了,不必随侍,他能轻松些,见到苏岫忙起身把椅子让给他。
苏岫摆手示意陆北不用管他。
晚些时候虞应淮出来找人,由着小内侍的指引也来到马球赛场,陆北看到皇上过来,忙起身行礼,“主子,是不是吵到您了?属下这就让他们停下。”
虞应淮摆摆手:“难得放松,让他们继续吧。”
这会苏岫正在给人当裁判,他站在一个高台上,手中挥舞着令旗。
像是看到谁犯规,高声喊着让人离场,“你,就你,红队的,我刚才看见你偷偷打人家马屁股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尽管苏岫声嘶力竭,底下还是打的热火朝天,你追我赶,没有人停下来的意思。
江舟手中铜锣“当当当”敲起来,打球的人听到声响渐渐停下,苏岫亲自跑进场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面前,一挥手,那意思——就是你,给我下来!
小伙子耷拉着脑袋乖乖下马,跟在苏岫身后——还以为能混过去。
两人出来,江舟又一敲锣——比赛继续。
陆北注意到皇上目光,帮着解释,“苏公子说太乱了,自告奋勇做了这裁判。”
虞应淮失笑,倒是热心!
“太过分了,不光犯规还不听我这个裁判的话,陆大哥我跟你讲……”苏岫话说到一半,看到虞应淮,忙叫人,“应大哥!”
虞应淮点头,“怎么不下场玩?”
苏岫挠头,他下了,可这些人都让着他,玩着没意思才没继续。
其实是他误会了,侍卫们哪里是想让着他,那是看他细皮嫩肉的怕人磕了碰了,陆北还在上面虎视眈眈瞅着,实在不敢下手。
虞应淮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于是问:“想玩我让他们陪你。”
苏岫摇头:“那倒是不用,等我先练练骑术再说。”
又摸了摸肚子,“应大哥是不是来喊我吃饭。”
那意思——饿了!
虞应淮失笑,点点头带着人回去。
陆北瞄了眼场中的侍卫,点头示意继续。
侍卫们小声欢呼,纷纷回场中撒开蹄子继续,终于不用在遵守那劳什子规则,一时间场中这人给那人马屁股一脚,那人又给这人马腿一杆子。
也都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