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帮助我们送餐,有运毒的风险。”
惊人的言论,瞬间使得会议群安静了下来。
就连雅纯,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沉默,如同毒药一般,弥漫在办公室内。
那种窒息到令人心疼的感觉,是不会有人体会得到的。
如今,所有的压力只能集中在雅纯一人身上。
她紧咬着下唇,坚定地抬起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帮我联系各个地区的美团众包负责人,我要跟他们单独聊聊。”
“他们这么说,是妄自猜测,有损我们公司的名誉,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将起诉他们!”
雅纯的话语,包裹着浓浓的怒气。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莫须有的扣帽子,毫无道理的推测和审问,使得她在看守所里身心俱疲。
她一直都是一个老实人。
老老实实做生意,老老实实经营公司。
从不拖欠任何员工的工资,哪怕经济危机来临,她也坚持没有大量裁员,让众人保住手里的工作。
可是
她再老实,能改变这个社会,以及那些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的乌合之众对自己,甚至是对整个公司的看法吗?
不能!
就好像这次美团众包,不承包自己公司的外卖业务一样。
居然说帮他们跑外卖有运毒的风险?
多么狠毒的猜测啊。
一句话,就毁了自己辛苦许久建立起来的信誉和声誉。
公平,公正,还有法律。
这些看似在所有人的生活里,足以依靠的大树。
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和苍白。
巨大的压力,使得雅纯整个人喘不过气。
渐渐的,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整个人迷迷糊糊。
她想起了以前。
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
在那个狭窄的盒饭店里,跟着沈墨墩子他们一起,拼命地打拼,一碗又一碗的盒饭,一份又一份的外卖
蓉城郊区的工业园区,成批成批的打工者,拖着大包小包被中介送入了一个个工厂内部。
街边的某家人力资源公司内。
张恨水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尝试。
他的手里,养活了五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劳动力。
在没有打斗任务的时候,总得给这些人找些活计。
也算是自己的第一次创业。
他总不能一直靠着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坐吃山空。
“那个听说这里能介绍工作?”
一进门,就看见十多个打工者,拎着自己的行李坐在公司的过道上。
这些人年纪有大有小,辍学的学生,懵懂无知,带着对外边世界的好奇,来到了这里。
失意的中年失业者,眼里早已没了希望,只求用最后的体力劳动,换取一碗饭吃。
在这种地方找工作,靠的全部都是中介身上的良心。
里边的接待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恨水。
看见这个年轻的壮小伙,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喜爱之情。
“对对对,里边儿请。”
大厅的里边,是一间用帘子遮挡起来的办公室,一股浓浓的廉价烟味儿扑鼻而来。
地面上,也满是刚刚熄灭的烟头,墙壁上还爬满了霉菌。
按理来说,这种简陋肮脏的地方,是不会找到好工作的。
但是张恨水的目的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他只是想套路这些中介的运作模式而已。
或许以后,自己也能成立一个中介公司,安排忠义堂的兄弟们,去蓉城各地干活。
掀开帘子踏步走了进去。
在一张缺了一角的办公桌后边,一个看上去牙尖嘴利的男人,正在抖动着双腿,嘴里哼着愉快的小曲儿,杂乱的桌子上,竟然摆放着一叠厚厚的现金,和几包中华烟。
张恨水内心闪过一丝不屑。
钓鱼的人都知道,想要钓大鱼,就得现放饵料。
桌子上的钱跟烟,都是这个中介用来钓鱼的小把戏。
中介抬起头,露出一口大黄牙,笑问:“兄弟,找到厂了没?”
说完,便大方地朝着张恨水扔来一根中华烟。
张恨水客气地接过香烟,然后摆出一副颓势的模样:“难搞啊,我跟我一大帮兄弟,都没有找到活计,听说你手里资源多,要不帮我找找?”
听到这句话,中介瞬间就来劲儿了。
这小子背后还有一大帮兄弟,油水足啊。
“有有有!京东方,富士康,华为厂,随便挑。”
“要妹妹多的,还是宿舍有空调的,还是伙食好的?”
张恨水眼前一亮。
“哟,你说的都是些大厂啊。”
“能把我塞进去吗?”
打工进厂,也是有级别的。
不知名的黑心工厂,是最低级的,也是最容易受到剥削的。
知名的大厂,比如富士康,是打工仔心中的白月光,虽然待遇都差不多,但他们至少尊重你的人权。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