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泽怔怔地抬起满是眼泪,吸吸鼻子。
“你说什么?”
苏堇抬脚就走,躺在沙发上,举着刚才吃剩的盒子。
“你吃不吃?要不要我给你点一个鸭?”
顾行泽眼泪就这么挂在脸上,表情呆呆的。
她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让他自己消化去。
顾行泽默默站起身,抹了把脸,小声说,“老婆,对不起。”
苏堇一下子弹起,脸色很不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点鸭子?我怎么可能会点那么脏的东西?”
她感觉自己被深深冒犯到了。
林诗低头想了一遍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才堪堪止住笑声。
顾行泽似乎也觉得丢人,红着脸不说话。
林诗开口打圆场,“就算她真点了鸭子,那又能怎么样呢?哪个女人不出去寻欢作乐一下,那都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她的正夫,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顾行泽点点头,似乎被说动了。
苏堇烦躁地揉揉眉心,“你什么都不问清楚,就在这儿闹闹闹,真是丢人。”
尤其林诗还在这里目睹全程,又给她提供新的笑料了......
她声音并不大,但每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击着他的神经。
顾行泽不顾还有外人在,低声下气,“别讨厌我,我错了老婆......”
小心翼翼想去拉她的手指,被苏堇一把甩开。
“我让你碰我了吗?”
顾行泽脸色煞白,讷讷地收回手。
气氛僵持不下。
林诗偷偷打了个哈欠,太困了。
顾行泽低着脑袋问苏堇,“老婆,你困不困?累不累?我们去睡觉吧。”
苏堇眉弓弯成了川字,“什么我们?你当然要去外面睡,本来今天就不该回来。”
顾行泽知道今天让她不开心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局促地点头应承,“嗯对、对,我不该回来。”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其实从刚进门到现在,他什么也没换,现在走还挺方便。
临走前还小跑着过来,轻轻对苏堇说,“那我走了,老婆晚安,不要因为我生气,对身体不好。”
大门关上。
林诗一脸好笑问她,“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难道你很希望他留下来?”
“那倒不是,我还以为今天会看到现场呢。”
林诗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堇无奈扶额,“你脑子里面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苏堇肩膀像泄了气,耷拉下来。
“真是烦死了,整天跟个怨夫一样,动不动是问我爱不爱他,问问问,这个家都要被他问散了!”
林诗问她,“你又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跟他......那个。”
“送上门来的,谁不要?”
林诗缓缓瞪大眼睛,向后慢慢靠,伸出一个大拇指。
苏堇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
“万一他也不干净怎么办?应该让他去做个全身检查的!”
“也?你是把他跟外面的鸭相提并论?”
苏堇耸耸肩,“那又怎么了?万一他还没有外面的鸭干净呢。”
林诗笑笑不说话。
...
隔天。
苏堇一开门就看见在门口来回踱步的顾行泽。
“你怎么结了婚偷感还是那么重?”
顾行泽想去牵她的手,又缩回来。
“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消气,今天晚上我能回家吗?”
“随便你。”
顾行泽像是受到赦免一样,微微弯的腰都直了一些,声音雀跃。
“你对我真好,老婆最好了,我去上班了,拜拜老婆。”
苏堇叫住他,“对了,你去体检一下,全身检查看有没有...那种病,在此之前,不要碰我。”
顾行泽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顾不上乱掉的西装领子,几步上去问她,“什么意思啊老婆?”
苏堇就这样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字面意思。”
顾行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怎么会不干净......老婆,老婆你是知道的啊,我第一次都给你了。”
苏堇没什么表情,淡淡问他,“所以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不能确定你有没有在外面乱搞。”
气氛凝滞。
顾行泽难堪的撇过头,“好,你赢了,这么伤人的话我从来不舍得放在你身上。”
他彻底背过身,声音很轻,“我今天去抽空做体检,体检报告拿给你看。”
打开停在家门口的车,他动作停住,艰难说道。
“我不脏。”
目送着那辆车扬长而去。
林诗从她身后探出头,“谁啊?又是他?”
苏堇不甚在意的啊了一声,“让他去做个体检,跟要他命一样,他该不会真的有事瞒着我吧?”
林诗思考。
“不能吧,那他平常都是演出来的?演技也太好了,都能入围奥斯卡影帝了。”
口袋里的手机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