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明天,我就安排人把他给送回去。”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人,有些事,她不想提,并不是因为深恶痛绝,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她原谅,她又不是要当圣母。
她只不过是不希望自己一生都活在恨里罢了。
在警察局里,凌御琛和安潇潇并没有见到金文博。
据说,金文博这段日子病得厉害,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难怪,金夫人会铤而走险,用这样凌厉而又愚蠢的方法,想要来一个同归于尽。
金家这些人,与凌御琛和安潇潇斗了这么久,最终也只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金夫人一直垂头坐着,口中不断喃喃:“墨儿……墨儿……”
直到这时,她心中唯一所想的,就只有自己的女儿。
只可惜,她的墨儿,早已再没有任何重见天日的可能。
“你把我的墨儿害成这幅模样,我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看见安潇潇和凌御琛,她就龇牙咧嘴、张牙舞爪。
这么看起来,她和金玉墨这对母女,说的话做的事,还真是相像啊。
只不过,她被手铐拷住
了双手,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弄疼了自己,安潇潇和凌御琛站在刑讯室外,根本就不会被波及到分毫。
“这金夫人怕是跟她的女儿一样,得了失心疯吧!”负责审讯的警察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父母之爱子,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她也算是一个可怜人。”安潇潇轻叹一声,“她会被判多重的刑罚?”
警察告诉她:“从宴会厅的地下室里搜出来的烈性炸药足够把整栋楼都夷为平地,这么大剂量的炸药流入宁城,这背后恐怕还有一条黑产业链,局里是要彻查的。至于这金夫人——恐怕会被判不轻的刑啊。”
安潇潇听了,不禁也有些唏嘘。
金玉墨疯了,金文博又重病不起,墨阳国际集团如今亏空得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日落西山,再也不复当年盛况。
这金夫人如今变成这般模样,虽然是咎由自取,却也是凌御琛和安潇潇所赐。
她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怨不得谁。
安潇潇和凌御琛在警察局里作为证人做了笔录之后再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回家吧。”凌御琛牵起了她的手。
她摇了摇头:“等等,我要先去一个
地方,你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凌御琛并没有问她要去哪儿,只是说:“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我想自己去。”
他只好点了点头。
其实,他知道她要去哪儿。
她一定是去找傅建江的。
或许,看到金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报仇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安潇潇的心里,也是触动颇多的吧。
凌御琛只好让司机送她过去。
她转过头,冲他浅浅笑了一笑。
迎着夏日里最暖的夕阳,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
这天晚上,安潇潇回来得很晚。
从傅易欣的口中,凌御琛得知安潇潇离开傅建江住的酒店,只不过是晚上七点左右。
可是,她回到家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之后了。
没有人知道她和傅建江之间聊了些什么。
安潇潇到家时,一身的浓烈酒气。
傅易欣生怕她会出事,无数次地想要出去找她,只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好一直在门口徘徊等待。
终于,她乘坐的出租车停在了家门口。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他赶紧迎了上去。
安潇潇醉眼朦胧,手里还握着一个酒瓶子,跌跌撞撞地撞进他的怀里。
“姐姐,你
这是喝了多少酒呀?”
“你是……傅易欣,我的弟弟。”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了起来。
“没错,我有一个弟弟——你就是我的弟弟,哈哈哈哈……”
她推开了傅易欣的手,坚持要自己走进家门。
可是因为醉得太厉害,走路也是歪歪扭扭的,她连台阶都迈不上去。
“我不仅有个弟弟,我还有个爸爸。你知道吗?原来我是有爸爸的。”她噗嗤地笑,“可是……可是他在我出生之后就把我抛弃了,把我抛弃在医院里,让我自生自灭!现在……他又来找我干什么呢?”
傅易欣听了这些话,十分难受。
他过去想要扶起安潇潇,但安潇潇显然不想让他碰自己。
“你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她狠狠地推开了傅易欣的手。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可羡慕你了,你的亲生父母,那么爱你……我就……我就只有养父母,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也很爱我的,可是后来、后来他们说,是我偷走了他们亲生女儿的人生……”
“姐姐——”
“安可雅说,是我偷走了她的人生!那谁又偷走了我的人生?你说呀,谁偷走了我的人生?是你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