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安潇潇和凌御琛的全副心思都在傅易欣身上,对于聂流云,他们完全疏忽了。
金玉墨自然是被警方给收监了,至于她的问题,自有警方去跟金家扯皮。
而聂流云进了医院急救之后,安潇潇就再也没有过问。
凌御琛告诉她:“聂流云的运气不错,虽然伤到了头部,但是并没有性命危险。”
“那他——”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
在医院的住院区,安潇潇见到了刚刚醒过来的聂流云。
他的主治医师告诉她,聂流云伤到了脑部,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脑神经出了一点问题,有了暂时性失忆的症状。
果然,当安潇潇和凌御琛走进他的病房时,他双眼木木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不速之客,却并不认得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
安潇潇愣了愣。
“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要认识你吗?”聂流云仔细地看了看安潇潇,又看了看一旁的凌御琛,摇了摇头。
他竟然真的不认识他们了。
失忆这种狗血肥皂剧的戏码,居然有一天真的会上演。
“你们是我的朋友吗?抱歉,医生说我车祸伤到了脑子,失忆了。所以我
什么都不记得。”他说道。
安潇潇问他:“那你是为什么发生车祸的,你还记得吗?”
他摇了摇头。
“那——金——”安潇潇刚想问他记不记得金玉墨,却被凌御琛悄悄打了一下手,阻止了她继续问下去。
她立刻闭上了嘴。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谁呢。”聂流云问。
她笑了一笑:“我叫安潇潇,这是我的丈夫凌御琛,你叫聂流云,我们是朋友。”
“聂……流云……”他反复品味着这三个字,仿佛是想要从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努力地想起来一点什么。
只可惜,对于这个名字,他也是觉得十分陌生的。
“我原本以为,自己就算什么都不记得,至少应该要对自己的名字有些印象呢。只可惜,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聂流云无奈地笑了一笑。
“不记得就不记得,你人没事就好。”
“对了,你们既然是我的朋友,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里?我有爱人吗?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吗?我是做什么的?”
凌御琛告诉他:“你是个画家,而且上个月刚拿到了国际性大奖。你的家人都在国外,我们跟你爸妈并不认识,不过,如果你需要
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过来。”
聂流云点了点头,向他表示了感谢。
他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露出了疲态,安潇潇和凌御琛不便打扰太久,就让他好好休息,走出了病房。
“没想到,过往的事情,他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凌御琛感慨了一句。
“人脑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器官,有时候记忆会呈现什么样的状态,谁也说不准。不过,看聂流云这个样子,恐怕很难恢复记忆了。”
“以你的医术,能有什么办法吗?”
安潇潇摇了摇头:“目前的医疗手段中,并没有什么有效方式能够治疗创伤性失忆症。更何况,即便能够通过心理干预治疗,我也不希望他能治好。”
“你是说——”
“他忘记了金玉墨的存在,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这句话,凌御琛没有办法反驳。
或许,对聂流云来说,忘记掉一些早该放下而他却一直没有办法放下的事情,那也不错。
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可能是他大脑主动做出的一个正确的抉择。
“只是,要忘记一切,未免太过残忍。”凌御琛感慨道。
“你说他现在这样的情况,究竟
是记得更残忍,还是忘记更残忍呢?”
……
金玉墨被警方抓了的消息,没有能够瞒多久,金家就全部知道了。
不出意料地,金文博显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一朝成为阶下囚。
他做了许多运作,一心想要把金玉墨给弄出来,只可惜,凌御琛也不会就这么如他的意,双方依旧在僵持。
凌御琛将这些事说给安潇潇听的时候,安潇潇只是“哦”了一声。
她这些天里心力交瘁,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别的闲事。
毕竟,傅易欣的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他的伤口太深,而且发生了严重的感染现象。
偏偏他自身的免疫力又极差,情况不容乐观。
为了能够救治傅易欣,安潇潇可谓是殚精竭虑。
她和柳司芩两个人整日整夜都在医院里待着,商议治疗方案,又一次一次将自己提出的方案推翻。
面对这么危急的情况,她也束手无策了。
“潇潇,你不要这么紧绷着了,一直这样不眠不休地翻医术翻资料,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凌御琛试图阻止她。
可是,根本就没有用。
安潇潇根本就不愿意去休息。
“你上次说的对,我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