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走?”金玉墨难掩惊讶地站了起来。
由于身体的虚弱,她站起来时并不稳当,一个趔趄,差点就跌入聂流云的怀里。
可是,聂流云并没有抱住她。
他只是礼貌地退开半步,伸手扶住了她。
她愣了愣,突然露出一抹惨笑。
“我的航班临时晚点了,我……我可能还要再在机场多待半个小时。”聂流云向她解释道。
解释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局促。
或许,他不应该解释的,对不对?
毕竟,人家也没说她是来找自己的,一切,还是有可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这样想着,他就想要收回扶住她的手。
然而金玉墨却仅仅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半个小时……那也够了,聂流云,我有话要对你说。”
“对我?”
“你……出国去做什么?是躲我吗?”
他笑了笑:“当然不是。安潇潇给我争取到了一个出国去参加比赛的机会,我觉得这很不错,所以打算去试一试。”
“安潇潇?又是她!”
“金玉墨,我知道你之前恨我入骨,所以只要是关于我的画作,你都会买下来,想尽一切方法封杀我。但是我请求你,我既然已经
与你毫无关系,那就放过我吧。”
“毫无关系……呵,是啊,毫无关系。”金玉墨冷笑一声,迅速地抽回了扶着他手腕的手。
聂流云看了一眼时间。
其实,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得知飞机晚点以后,空乘要求所有的乘客都在飞机上等候,至多半个小时,飞机就能够重新起飞。
可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他竟然下了飞机,回到了候机大厅。
他以为她不会来的,但即便是那样以为的,他却还是不死心,想要过来看一眼。
而现在,她真的来了,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
嗫嚅良久,他也只好说道:“你不是还没康复吗?赶紧回医院去吧,我要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金玉墨错愕了一下,随即又立刻冷冷道,“呵,关我什么事。”
聂流云看见她的态度如此冷淡,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 对她说道:“临走之前,有句话,就算你不是很想听,我也得要告诉你。”
“有话就快说,别给我吞吞吐吐。”
“你这次的这条命,是安潇潇救回来的。你父亲跟铭豫集团相斗
,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我觉得……你以后还是收收心,别再干那些傻事了吧。跟他们一直作对,你又是何苦?”
金玉墨的神色迅速地冷了下来:“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些,最好就别给我放屁了。”
“金玉墨你怎么总是执迷不悟呢?凌御琛和安潇潇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你作对,是你一直在跟他们作对,最后伤人又伤己,你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那你经历了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我……”金玉墨一时语塞。
那不见天日的几个日夜,那些男人面目可憎的脸孔,那令人作呕的回忆……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更何况,还是要当着聂流云的面自揭伤疤,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一字一句冷冷道。
“我不是要对你指手画脚,只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金玉墨,你停下来吧。”
她冷笑一声:“停下来?笑话!他们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讨回来!”
“墨墨,够了。”聂流云沉痛地说。
她狠
狠甩开了他的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聂流云,自始至终,你都只不过是我丢弃的一条狗。”
金玉墨转过身,直接往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聂流云想要追上去,却听见机场广播里正在播报,催促他这趟航班未登机的乘客赶紧登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走向了登机口。
或许,他是应该放弃了,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他从来就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
金玉墨跌跌撞撞,一路往机场出口走去。
她胸口疼得很,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寸寸发麻地疼,疼得她几乎完全无法直立行走。
她根本就是硬撑着一口气走完这段路的,几十米的距离,漫长得像是要花光全部的力气。
终于,走出了他的视线。
金玉墨缓缓转过身去,面前走过的熙熙攘攘,早已看不见聂流云的身影。
而她眼前的人影也慢慢模糊了起来,眼前一黑,终于一头倒在了地上。
“天呐,有人昏倒了!”
机场路过的乘客们,纷纷尖叫起来。
……
安潇潇推荐聂流云去参加的那个国际比赛,虽然她躲懒没有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