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琛今天来罗家,当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事实上,他只不过是来找安潇潇的,生怕安潇潇会因为友友的事而憋着火,跑到别人家里来撒泼。
不过很显然,她并没有来过。
既然如此,凌御琛也不能白跑了这一趟。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他打算安安稳稳地喝完这一盏茶之后,再出门去找安潇潇。
这可吓坏了罗总。
以前,凌御琛是甲方,他是乙方,他面对着凌御琛总算低眉顺眼的时候多。
如今,他的甲方已经变成了墨阳国际,可是凌御琛身上自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让他依旧不敢得罪一分一毫。
如此一来,凌御琛在他家里面坐的时间越久,他心里就越犯嘀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凌御琛慢悠悠地喝完了第一盏茶,又倒了第二盏,丝毫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罗总终于按捺不住,忍不住问道:“那个……凌总,您在我这儿也已经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还是感激说……”
“我哪敢对罗总有什么吩咐呀,只不过是觉得你家里的茶叶不错,贪着多喝两杯而已。”
“凌总说笑了,您家里要什么样的好茶叶
没有?我们家的这一点龙井,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哦,原来罗总也想着我家的茶叶呢,这倒是简单,要不然,等我喝完这盏茶,换罗总去我家品品茶叶?”
“这……这怎么好呢……”罗总只能尬笑。
凌御琛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笑道:“明白了,原来罗总是要准备下逐客令了。”
“不是不是,凌总难得大驾光临,我留着您在家里吃饭还来不及,怎么敢下逐客令?”罗总着急地说。
他知道自己之前倒戈,已经大大得罪了凌御琛,要是这会儿将他再得罪的更彻底一些,那可就糟糕了。
铭豫集团如今的情况虽然不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腾出手来对付他们罗氏木业,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墨阳国际那边,是不会帮他们解围的。
所以,这个罗总丝毫都不敢得罪凌御琛,得知今天在学校里面,自己儿子竟然跟凌御琛的女儿打了一架,都后怕得很。
“凌总,我那儿子从小被娇养惯了,实在是很不懂事,您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狠狠打了他一顿,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令千金有半点冲突了!”
“罗总,这打孩子可不提倡啊。孩子还那么
小,能懂什么呢?”
“对对对,您说的对,那这件事,咱们就……”
凌御琛坐在沙发上,笑了一笑:“罗总刚刚不是说要留我吃饭吗?不如我今天晚上就在你家里吃顿便饭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慢慢聊。”
“啊?”罗总顿时一脸苦相。
但他又不敢真的拒绝,只好再次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凌御琛当然不可能真的待在别人家里面吃饭,他在罗家坐了这一个多小时,已经够令对方胆战心惊的了。
临出门前,那罗总竟然还被吓得赌咒发誓,说是下次若有合适的项目,还要再跟铭豫集团合作。
他想得倒美。
凌御琛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了出去。
知道凌御琛彻底走远,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那罗总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大冷天的,他后背贴身的衬衣竟然全都被汗给浸湿了。
……
另一边,安潇潇并没有去找什么罗总和罗小胖同学。
她知道这样的事,今天既然能发生,以后也免不了还是要发生。
始作俑者不是这群墙头草和仗势欺人的,而是金文博。
只有解开了凌御琛目前的困局,一切才有可能真的迎刃而解。
所以,
她去了医院。
医院里,金夫人正守在金玉墨的病床前,默默地抹眼泪。
她一看见安潇潇进去,就立刻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冲了过去:“贱人,我要让你给墨儿陪葬!”
面对如此愤怒又无力的老妪,安潇潇一只手就能够抓住她,轻而易举地夺下了水果刀。
“金夫人,您最好还是小心一些,金玉墨还没有死,您现在说什么陪葬的话,未免太不吉利了。更何况,水果刀是用来削水果的,还是别拿来削人了。”
安潇潇不动声色地将刀子给收了起来,以防这老太婆错了主意,走金玉墨的老路。
她能够把金玉墨的这一条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但像金夫人这把老骨头,还是算了吧,能够不招惹就不要去招惹。
“哼,你若是要来对墨儿道歉的,就给我滚!我们金家不需要你的道歉!”金夫人冷冷道。
安潇潇噗嗤一笑:“要道歉,也应该是你们金家来向我道歉,金夫人,你可不要错了主意啊。”
“你——”
“放心,我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就算你不想要道歉,我也不会强行按着你的脑袋,逼你给我鞠躬的。毕竟做错事的是她金玉墨,我不会迁怒她的
母亲。”
“安潇潇你这个贱人!都这个时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