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的目光从那烟花里收了回来,接过了手机:“你放心,手术很成功,那人死不了。”
“那就好。这可是个国际知名的运毒贩子,藏着不少至关重要的情报,要不是送到你那里,还真没人能保住这人的性命。”陆平笑道。
安潇潇这时才知,自己刚才救的,是一个中了枪伤奄奄一息的、臭名昭著的罪犯。
怪不得她接到的指令,是将人救活就行,可用猛药,不用考虑后遗症。
“陆平,咱们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安潇潇冷冷道。
他叹息一声:“若不是无计可施,我也不会把人送到你那里去。”
“下不为例。”
她刚打算挂电话,陆平却突然说道:“潇潇,你真的打算永远都跟凌御琛在一起吗?”
捏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地抽紧,安潇潇立刻压低了声音:“我的私生活,你也要管吗?”
“我和你之间的这些事,你恐怕都已经跟凌御琛说过了吧?”
“放心,关于你的那些机密,我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只是凌御琛不是等闲之辈,他自己去查到了什么,与我无关。但是我相信,他也不会出卖你的。”
“我自然相信你,可是潇潇,只要你和我的关系一天不切割清楚,总有一天,你会连累了凌御琛。”
她回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那几个一言不发的手下,冷嗤一声:“所以现在,我不就正在和你切割关系吗?”
这就是她无法接受凌御琛求婚的原因。
安潇潇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不想用婚姻牵绊住自己。
她更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为了凌家的财产而跟凌御琛结婚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因素。
最关键的,是她手上沾着的这些鲜血,医生原本是治病救人的,可是她救过无数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也救过许多像今天这个人那样,对陆平和他的组织“有用”的恶人。
这些事,她无法一一告知凌御琛,更不想将他也拖下水。
她和陆平组织之间的关系没有切割干净,总有一天,她怕连累了凌御琛。
结婚的话,以后就很难抽身退去了吧。
“陆平,我这里不远处有人放了一场烟花,很美。”她抬头望向窗外。
烟花燃起的声音很大,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噪音了,可是它燃放在天空尽头的时候,却是那么绚烂绮丽,让人完全可以忽
略它发出的巨大声响。
“古时候,是先发明了火药的那群人拿它来炼丹,后来又拿它来造烟花爆竹,可是总有些人,拿了这玩意儿去造武器,这才是热兵器时代人类噩梦的根源。”陆平说道。
他这话,意有所指。
安潇潇如何能听不懂。
“你以后,不要再来联系我。”她说。
“好。”他答应得极为干脆。
……
安潇潇是在第二天的一大早才回的家。
昨晚在废弃工厂做的那个手术,事后病人竟然出现了严重的溶血反应,差点没把一条小命就此嗝屁,安潇潇后半夜一直在忙着抢救。
好在,凭她的医术,她不想人死,人就很难死。
只是一夜没有合眼,她这会儿疲惫得很,只想倒头就睡。
脑袋栽下去,撞到了一团结实温暖的肌肉。
凌御琛怎么还在房间里躺着?
都早晨九点多了,太阳都上三竿了,他不是应该早就去公司了吗?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三个孩子都上学去了,凌御琛怎么还在睡觉?
这一惊吓,把安潇潇一晚上的困意,几乎都驱散无踪。
可是偏偏,凌御琛睡得正香,完全没醒。
她哪里想得到,昨晚她忙了一夜正事
没有合眼,而凌御琛却是郁闷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天亮之后才好不容易睡着的。
安潇潇立刻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客房睡觉。
看见他被子没盖好,还相当温柔体贴地帮他拉了拉被子。
然后,赶紧开溜。
安潇潇一走出卧室,凌御琛就睁开了眼。
他完全没有困意。
刚才安潇潇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气。
昨天晚上,她去干什么了?杀人了吗?
凌御琛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虽然说杀人这种事情她应该干不出来,但是杀鸡杀鸭杀鹅,也很有可能。
不过这种事,她应该是不会对自己坦诚的吧。
凌御琛在被子上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硬物,仔细一看,是安潇潇刚才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
他凝神犹豫了一下,立刻翻身起床,拿过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通过连接安潇潇手机的云端,能直接查到她昨天晚上的行动轨迹。
“城西废弃厂房……”凌御琛喃喃念出查到的地址,陷入沉思。
安潇潇居然在那个废弃的厂房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以她的银行卡余额,她当然不会因为一晚上不回家就无处可去,落魄到去跟流浪汉挤
废弃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