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苦,苦到让人有点想吐,真不知道她往里面加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材,竟然还有一种奇怪的腥臭味。
不过,一想到这是她特地为自己熬的,再苦也得喝得一滴不剩。
郑深在一旁看着自家总裁喝药,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而凌御琛喝完之后,唇角竟然还挂着一丝微笑。
难道总裁的味觉坏掉了?
从那天以后,凌御琛就每天两次,雷打不动地会收到安潇潇寄来的药。
又时是用快递,有时是跑腿外卖小哥,而那药,也一次比一次苦,一次比一次难闻。
只是,这一杯接一杯的药跟喝水一样喝下去,凌御琛的嗜睡症,似乎并没有被治好。
“中药讲究慢慢调理,也没有这么快就见效的,别着急,慢慢来。”他反过来安慰安潇潇。
十天之后,安潇潇又一次给他寄了药,并且附言:“这一次我又改进了一下药方,和以前很不一样,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凌御琛打开保温杯,刚打算喝,但药味里的腥臭味,着实是把他给恶心了一下,忍不住干呕。
他捏着鼻子,刚准备喝,郑深急忙叫住了他:“凌总,你确定要喝吗?”
“这是安潇潇
亲自专门为我熬的药,自然要喝。”
“可是,这味道也实在是太……”
“良药苦口利于病,药苦一些,效果也更好一些。”
凌御琛说着,正准备伸头一刀,郑深再一次捂着鼻子拦住:“凌总,话虽如此,但这药的味道也太奇怪了,跟普通的中药完全不一样,您要不要三思一下?”
“普通的药若是能治好我的病,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安潇潇调了药方,想必有她的用意。再说了,她是个医师,又不是调香师,怎么会讲究气味?”
郑深无话可说,反正凌御琛总有无数理由能说服他自己。
但是,这一服又一服的药下去,好像也没见起效啊。
“凌总,不是我多心,我怎么觉得安小姐这不停调整药方给您喝的样子,像极了把您当成小白鼠做实验呢?”
凌御琛将那一大杯药一口闷,差点也没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他强忍着胸口的翻江倒海,强行保持着面色不变,说道:“她一心想治好我的病,自然要钻研,换药方也很正常。”
“可是,我怎么觉得安小姐更想要治好她儿子的病呢?也不知道那位小朋友,是不是跟您一样天天喝这么多奇怪的药
。”
郑深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了来自凌御琛的凌厉翻着白眼的目光。
他后背一凛,赶紧闭嘴,灰溜溜地跑出了总裁办公室。
……
工作结束之后,凌御琛开车去了安潇潇的医馆。
她今天接诊的客人不多,这会儿正趴在药房里面,专心配晚上要煎的药材。
“在做什么?”凌御琛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站在她身后突然出声,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这会儿怎么来了?”安潇潇捂了捂胸口,“正好,我准备一会儿给你试试药方,比早晨给你寄的那一剂少一味鸡矢白,味道可能会好一点。”
“鸡……什么?”
“鸡矢白啊,就是鸡屎上面白色的那一层,这可是中医里面很常见的一味药,有泄热,祛风,解毒的功效。”
本来不知道还好,这会儿听了安潇潇的解释,他突然觉得,方才喝的那一剂药,好像要反呕上来了。
凌御琛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白。
“你给我吃的药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就是这些。”安潇潇指了指面前分门别类放好的药材,“这剂药方是我和我师父一起研究出来的,可复杂了,用到了四十多种药材,有些还十分名
贵,给你用还真有些舍不得。”
凌御琛不大认得那些药分别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现在已经看什么都觉得恶心了。
“这是什么?”他指着一侧的四四方方一个小盒子问道。
这个盒子里装着的也是药材,但是跟其他药材不同,竟然被专门安放了起来。
“这是地界金,是一种非常非常非常名贵的药材,这可是我的秘方!”
凌御琛的神色微变。
“唉,成年人和小孩子的用药量是不大一样的,我之前一直研究的都是给朋朋吃的药量,在你身上没用,会不会是因为药量不够的缘故?可是贸然加量的话……”
凌御琛黑着脸打断了她:“所以,你果然是为了治朋朋的病,拿我当小白鼠了,是不是?”
安潇潇见他有点不高兴,连忙说道:“当然不是!我想治好朋朋,但也想治好你啊!”
“那你说,你为什么想要治好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足以让你为我这样殚精竭虑?”
“我们……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之前一起被困在深山老林里的时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嘛,对吧?”安潇潇打着哈哈,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赶紧糊弄过去。
只可惜,凌御琛
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一把抓住了安潇潇的胳膊,将她拉得近了一些:“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