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男性,41岁,二等公民,辛石城执法总局刑侦队执法官,编号0921。”
“请问以上信息是否有误?”
“无误。”
“很好,那么,请描述一下案发前的情况。”
程雨简单回忆了一番,忍下见到那凄惨尸体时的痛苦。
“案发当晚9:30,我从执法局离开,前往未来广场。约9:45左右时,我见到了被害人。”
“据被害人自述,是从补习班下课回家的途中,来到未来广场散步。出于警惕,我扫描了被害人的身份码。然后……”
程雨顿了一下,眼中多了些愧疚。
“我以护送被害人为由,留他在未来广场休息闲聊。大约十分钟后,被害人先行离开,进入东新街。”
“五分钟后,我听到尖叫声,于是迅速赶往现场,并呼叫了支援。”
桌子对面,程雨的上司,刑侦队执法官长陈风,将记录本递给一旁的短发女子。
女子简单扫了两眼,犀利的目光锁定程雨的脸。
“程雨执法官,在你离开执法局的前一个小时内,你在做什么?”女子的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讯意味。
“在办公室,处理近期凶杀案的卷宗,刘启执法官可以作证。”
“在9:55分左右,你为什么让被害人独自离开?”
“因为我们在大屏幕前聊了一些事情,让我有些感触,处于失神状态,没有注意到被害人的离去。”
在听到“大屏幕”时,女子的眉头一皱。
“你们聊了什么?”
“聊了……对于第二种未来的看法。”
女子眉头皱得更紧,旋即很快舒缓。
“很好,那么程雨执法官,请你说一下,对近期凶杀案的看法,以及你掌握的线索。”
程雨揉了揉太阳穴,激活执法官之眼,亮蓝色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张做了标记的卷宗。
“从三个月前的第一起案件开始,死者是一家运输公司的员工,死在夜晚回家的路上。死因是体表大量的撕裂和切割伤口导致的大出血。根据伤口反绘,凶器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凶手手法很生涩,伤口粗糙而杂乱。”
“然而就在案发两天后,很快发生了第二起凶杀。此次凶手以及其娴熟的手法,以及难以反绘的凶器,在正午杀死并肢解了第二名死者。”
“凶手手法多变,且隐匿性极强。至今为止,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一把凶器,对任何一起凶杀案也都没有线索。每一起案件,也都看似毫无关联。”
“但是!”程雨突然挺直了腰,脸上带着嫉恶如仇的愤怒。
“我初步判断,凶手极有可能是一个人或一个小规模团体,刻意以多重手段制造恐慌,并试图引起社会人士的模仿作案。就在上周,我们逮捕了第一个模仿作案者。”
“不制止他们的话,模仿者会越来越多!”
女人的脸依旧冷冰冰的,即使程雨情绪激动地阐述着,她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感谢你的配合,程雨执法官。鉴于你昨晚的遭遇,执法局将批准你一段时间的假期。”
“好好休息吧。愿你的未来美好。”
女人把记录本还给陈风,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陈官长?”程雨疑惑地看向陈风,想要发问,却被后者用眼神制止了。
直到脚步声逐渐消失,陈风才松了一口气。
“那女人是首都执法局为了这次案件,专门派下来的。昨晚执法兵出动却一无所获,这位很生气,已经向首都政府上报了加派执法兵的请求,还向辛石城金融中心,借调了一架云枭。”
“加派?多少?”程雨紧张地问道。
陈风无奈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台?”
“五百台!”
“什么?!”
执法兵是一种配备轻火力的轻甲机械作战单位,用于执行各种暴力任务。整个辛石城,只有六十台执法兵。三十台属于政府其他机关,二十台分给执法局,十台用于金融中心安保。
“这五百台执法兵,将在各大街道执行巡逻任务,辛石城也会进入三级警戒。”
程雨的脸上带着惊恐,还有一丝隐藏的不甘。
“只是一个变态杀人犯,那女人需要这样小题大做么?官长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那凶手抓住!”
陈风摆了摆手,无奈中又多了些担忧。
“首都来的那位刚才说了,让你去休假,现在去请假吧。这个案子,已经与你无关了。”
程雨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陈风决绝地指了指审讯室大门,只得憋屈地离开。
门口不远处的一排金属凳子,刘启正坐着等他。
刘启似乎通宵没睡,眼圈有点黑,还不时地打个呵欠。
似乎是看出来程雨的心情有些低落,一向工作狂的刘启,竟主动揽住他的肩膀。
“去喝一杯么?”
程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大早上就喝酒?你下午不工作了?”
刘启笑着摇了摇头。
“我今天请假了,喝完酒回家,正好睡一觉。”
看到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