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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生是什嚒家境,夫子又是甚么态度上比对一番。可以不回答我,心中自有答案即可。”

赵光宗闻言思绪自想去夫子看重的同窗去……一个是绸缎行富商幼子,一个是县府户房典史的儿郎,一个……

他怔在了原地,其实他都不必细细回忆,心头就有了答案。

夫子于他非打即骂,确是对同窗间那几位少爷郎格外的和颜悦色。

他昔时哪里有多想,只当是同窗的课业好,这才得到夫子的认可和赞许。

因他后进,被责打训斥也是情理之中。

如今受祁北南一点,醍醐灌顶,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祁北南见赵光宗的神色,心中便已有数。

他道:“我与陈夫子有过一面之缘。”

祁北南将在闹市上铺摊儿的事情与他尽数道了出来。

“足可见得这位陈夫子秉性并非端直,我本还不知他是个夫子,一日有少年来铺上要联儿,听他们说谈我才晓得。”

赵光宗闻此,吃惊道:“来买你联儿确是我同窗,年底上我见大伙儿不知怎的分发起春联儿来,连我都得了一副。”

当时他还十分欢喜,那春联儿字写得甚是漂亮,他本还想去求字帖。

可夫子见了那联儿脸色很是不好,他在私塾中人缘不佳,也未有人告知。

今日才晓得了其中缘由,原是同窗刻意买了那联儿来气陈夫子的。

他得知原委,心中更是坐实了陈夫子差别待学子的作为。

那买联儿的同窗姓吴,家中在城里开了两大间绸缎行,是个纨绔富户子弟。

即便他如此不敬陈夫子,也未得训斥,他全然不敢想若是自己如此不敬陈夫子当会如何。

祁北南道:“这陈夫子如此待你,你终日在他手底下战战兢兢,如何能够潜心学进东西。”

“虽说虚心求教固然是好,可他这般不把你自尊颜面放在心上,哪里是夫子所为。”

赵光宗脑子一团浆糊,乱得厉害。

“若我学业有所提升,夫子是不是就不会那般不喜我了?”

祁北南微微摇了摇头:“你这是犯傻。”

“他哪里是因你学业不好才如此刻薄的,你一心还想着证明给这样的人看,如何值得。”

“北南,我的好兄弟,你说我该如何才好?”

祁北南顿了顿,道:“你只是一名学子,若要与夫子斗,必是斗不过他去,你在他手底下求学,他有的是法子搓磨你;若你不与他斗,转想讨他欢喜,可他拜高踩低的秉性,如何轻易讨好得了他。”

“如此看来,不妨换个环境去,你见不着了他,不必再畏惧,他也见不着了你,想为难也为难不上。”

赵光宗认真听罢,却急忙摇头:“不成。”

“读书人虽不是遍大街,可也并非除了他陈夫子就没有旁的夫子了,私塾也不止他那一间,作何不成?”

“你不知,我七岁那年开蒙便跟着陈夫子,倒也并非是三年恩师情难割舍。只是我爹为着能进陈夫子的私塾已然动用了许多的人脉关系,跑断了腿才将我送了进去。”

赵光宗也再不瞒祁北南丝毫,与他细细说了这陈夫子。

原这陈夫子还怪是了不得,他自有秀才的功名不说,家中三代人读书,家父乃举子出身,正任职于学政府上,协助管理县学。

童生过县试与府试后便能得入县学的机会,但地方上的读书人并不多,两场考试又要刷下不少人,县学的名额偶时便会多出一些来。

“在陈夫子的私塾读书,只要下过场,即便是未能通过两场考试,也极大机遇进县学去。”

“且不提我爹打通门路花费的银子,当初光是带我拜夫子的束脩就花费了三十贯,逢年过节的还另送厚礼,平素间家里养的肥鸡,大鹅,隔三差五的送。

我十岁前住在外祖父家中,外祖是杀猪的屠户,但凡陈夫子家中的人前来买肉,就从未收过一个铜子儿,肉都是捡好的给。”

赵光宗说着这些,心头更是难耐:“爹娘外祖为为做的这些,举着全家的力气教我好生读书,我却这般不成器,已是愧对。如何又好再教昔前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祁北南恍然,难怪赵里正说家里得咬牙才能在县城看个小院儿,原不是说的谦虚话,当真是家里手有些紧。

读书上的笔墨书纸就已不是一笔小费用,还要如此打点夫子,不是富贵人家如何能够供得起。

他爹也是夫子,底下学子逢年过节确都有孝敬,可他爹从不收贵礼,只收些鸡蛋果菜粗布,不负人家的一片心意便是了。

像这陈夫子般,俨然是靠学子发财的。

按道理来说赵光宗家里头已然是没少孝敬,那姓赵的还恁张狂,想来是富家子弟家中打点的数目更是可观。

只是有一事他想不太明白,照着这般收孝敬,姓陈的当不缺银子使才是,作何还去摆摊卖联儿挣那三瓜俩枣的?

许是卖弄学识,许或是为着甚么旁的缘由罢。

祁北南唏嘘,他敛起思绪,与赵光宗道:“便是因已付出诸多,发觉这条路不通,才该及时调头才是。”

“若再一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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