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古音乐声音,还有古婉钥痛苦的嘶鸣声混合在一起,成了最后纪念这片玫瑰园的交响乐。 宓秋站在玫瑰园前,微笑看着这一棵一棵人高的玫瑰树在装载机的操作下被推平,被压扁,枝叶上的鲜红的玫瑰花落了满地,被装载机碾压过,如一抹一抹血迹铺洒在这凌乱的土地上。 装载机来来回回推平碾压,很快一整个玫瑰园就被挪为平地。 工人们带着手套收拾这满目疮痍,将被压扁了的玫瑰枝叶全部捡起来扔进大货车的车厢里。 最后曾经开满了花的玫瑰园地,到现在只剩下一些来不及收拾的叶子,还有被碾压碎的花瓣,红绿相映却也凌乱不堪。 装载机完成了它的任务,轰鸣鸣地又随着大卡车一起离开古家大宅。 宓秋挽着双手满意地看着这块地,忽然手指着地上一角,说道:“那个谁,你过来将这边收拾一下,然后找人重新翻地,趁季节还来得及,尽快播种。” 工人听见她的命令,便弯着腰往她手指方向走去。 “记得尽快收拾好,不要耽误了播种的时间。”交代完之后,宓秋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往大宅里走去。 盛博见在休息室看着外面玫瑰园,摇着头叹息一声说道:“这有钱人啊的思想就是不一样,这好好的一片玫瑰园说推平就推平!那些玫瑰花拿出去卖也能卖不少钱吧?就这么推平了......” 说着,盛博见拉了拉身边的赵槿风,继续说道:“唉,我听说古家的这片玫瑰园还是当年古老爷为第一任古太太种下的,这说推掉就推掉,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啊!” “我平时看古小姐好像挺喜欢在这里看花的,应该能想起她的母亲吧,你说就这样推平了,古家小姐那个情绪真的能受得了吗?” 赵槿风这才抬眸往曾经的玫瑰园处看了一眼,“古家的事情,我们不要过问。” 盛博见无趣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槿风你想想,我们的工作是要保护古小姐,古小姐又是情绪不稳定的人,这情绪爆发了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还得将责任落到我们身上?” 盛博见说着低下了头,继续小声嘀咕说:“也不知道这个赵老爷到底是不是想要自己的女儿病好的,这一弄,不更加难过才怪。” 赵槿风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玫瑰园,若有所思。 宓秋敲响了古婉钥房间的门,没有等到里面回应便将门推开。 房间里依旧播放着肖邦的降b小调夜曲,依旧伴随着古婉钥不时的抽泣声。 宓秋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进去,她微笑着走到古婉钥的床边,居高凝视着这隆起的被子。好一会,宓秋伸手去拉扯盖在古婉钥身上的被子,但是她的力气不及已经在歇斯底里边缘徘徊的古婉钥的大,拉扯了好两个回合之后她就放弃了。 她挽着双手站在古婉钥的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古婉钥,“婉钥,宓姨知道你难过,但这不是你躲在这里的理由,你出来。” 小夏紧张地看着宓秋,又紧张地看向古婉钥,思量了一会之后,她走到宓秋跟前,恭敬地说道:“太太,小姐今天的情绪不太好,请让小姐休息一会。” 宓秋懒懒地睄了她一眼,“小姐的情绪如何自然有心理医生来判断,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不要忘记了,你就是一个女工,只需要照顾好小姐的衣食住行和防止小姐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就好,其它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小夏低着头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还见到太太,会不小心将玫瑰园的事情迁怒到太太身上,我怕到时有个什么万一会伤害到了太太,因为小姐在进被子里之前手还握着刀。” 听见古婉钥又再握着刀,宓秋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她抿了抿唇,然后转身对小夏说:“好好照顾小姐,不要让小姐伤到自己了。” 小夏双手放在身前,低头不说话。 宓秋心有余悸地又看了古婉钥一眼,才走出房间。 小夏过去将门关上,又再走到古婉钥身边,安抚说道:“小姐,我知道你难受,可是现在难受并不能解决问题,小姐应该尽快振作起来。” 古婉钥知道伤心并不能解决问题,她也知道应该尽快振作起来,只是她无法控制这心如刀割一般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