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午饭，安排着秦莫川叫来的人收拾好她的东西，搬到静安巷那边的花园洋房时，林凌都还有些神情恍惚，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不想。
乔尼看到他们两个一起来时，就察觉出些异样，之后又见她恍恍惚惚不在状态，就更是好奇。
好不容易等到是临时出来，还有些事需要他处理的秦莫川出去接电话时，他便将林凌拉上了楼。
“那束花是怎么回事？秦大先生送你的？”
其实不该用束，而是该用捧了，足足九十九朵，不小的手笔。
林凌也正苦恼着要不要找个人说，这会见他问起，便点了头道：“嗯，来时路上送的……他说，要追求我。”
不是随意送的，也不是拿来讨她欢心，而是明明白白的追求。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像他们，先把该做的事都做得彻彻底底了，再来说追求。
更关键的是，他们还本该是对立的位置才是，说到追求，何其可笑。
“哟哟，秦大先生终于出手了，”乔尼却是并不苦恼，反而戏谑问道，“除了这花，还有别的什么吧，不然太没诚意了。”
就知道瞒不过他。
林凌叹了声，从包里拿出那个盒子递给了他。
这才是重头戏，稍微懂一点的人，就知
道何止价值不菲，简直是万金难求。
乔尼略微知道一些，这会仔细看了一眼，便发现了端倪：“等等……这是我知道的那位比尔特大师的作品吗？”
“你觉得秦莫川像是会买假货送人的人吗？”林凌靠着墙叹气，“这支钢笔，整个华国不超过五个人拥有。”
之前见秦莫川随意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小玩意或是首饰之类，万万没想到是这个东西。
上面刻了个“l”，说明是特地为她定做的。
这支钢笔，不仅仅来头大，还十分特别，墨水非一般外，写出来的字迹也有着特殊之处。
就算有人能模仿她的字迹，也模仿不来这支笔。
乔尼啧啧出声：“如果他不是秦莫川，我肯定就把你收拾着嫁出去了。”
他这一话，让林凌有几分狼狈不堪，是啊，偏偏他是秦莫川。
偏偏，他姓秦，她又姓林。
她别过头去，狠狠咬住了下唇，忍住了那一瞬几近崩溃的情绪。
乔尼看到她这般，就意识到他这是在她心里补了一刀，当即有些不大自在，收起那盒子重新给她塞回包里。
“林，我支持自由恋爱，毕竟恋爱有分有合很是正常。但是，别陷太深，不然掉了这个坑底，以后就算
不计其数的人愿意朝你伸出手，只怕都拉不出来。”
坑底……多切合的形容。
秦莫川就像是一个深坑，一直在引诱着她一步步往下走，一不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林凌垂下眼帘，随即转头看他：“听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以前受过情伤吗？”
“怎么会，”乔尼迅速否认，一脸不可能的道，“我还没有到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的年纪，你别诬赖我。”
林凌轻切了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乔尼若无其事的走到窗边，“就算后悔了也要认，这才是人生，不是吗？”
就像是她遇到秦莫川一样吗？
林凌抱着手臂，低笑了声：“感觉来了华国一趟，你都可以满口大道理了。”
“嗯哼，除了我，还有谁会耐心跟你讲道理，”乔尼看了眼似是在隐约往上张望的秦莫川，又想起来的转过头问她，“eric没跟你说什么？”
“当然说了，你说搬就搬，毫无留恋，他总会有些想法，”林凌无奈耸肩，“还约了我明天晚饭。”
“就你们两个？”乔尼露了几分不可思议，“难得啊，终于想起要烛光晚餐了吗？那你现在怎么选，一边eric，一边秦莫
川，虽然季家父母有些难搞，但是看着eric这回倒是下了铁心，终于没那么多顾忌了。”
“选什么选，饶了我吧，”林凌头疼的道，“eric没可能了，秦莫川，就更加不可能。”
“叩叩。”
刚说完，就见秦莫川神色冷硬的稍微推了门，站在门口看向两人。
他离得不远，眼神却是有几分遥遥远远的感觉。
“集团临时有事，我先走一步，其他交给周正去办就好。”
他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林凌张了张嘴，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微倾，顿了顿后，又退回墙边，神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抱歉，其实我看到他进来了，”乔尼沉默了下，还是说了实话，“你看起来，就像是会陷下去的模样，还是早断的好。”
难怪他出乎意料的替季青林说了句好话，就是为了引她说出后面那句话来给秦莫川听吗？
林凌摇了头：“你做得对。”
她宁愿和秦莫川不清不楚，也不想他这样挑明了，说要追求她。
那样，会让她的心变得很软，甚至会忍不住的想要答应，想着要跟他有什么好结果。
面对他时，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