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没在说话。
别墅门口,老管家见到邵闻雪格外激动。
“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老管家脸色欣喜。
邵闻雪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太高兴。
到了客厅,江宴城坐在沙发上,邵闻雪环视一圈,目光微顿。
原本摆在楼梯旁的一颗天堂鸟不见了。
邵闻雪垂下头,不禁多想,就这么厌恶吗?
那株天堂鸟是邵闻雪儿时种下的,老爷子买的,她很喜欢,可是那时候太小,她日日给它浇水,结果浇着浇着便死了。
那时候对邵闻雪来说,也算是天塌了,是江宴城重新给她买了一株,她才重新开心起来。
之后的几年里,她也总种死,江宴城为了不让她难过,每次死了之后便立刻买一株差不多样的放在那。
那时候的他们,还算是关系融洽。
直到那件事情之后,江宴城和她之间便仿佛隔着银河似的,再也不是同一路人,邵闻雪工作忙,也没在管过,可那株天堂鸟却长得极好。
邵闻雪叹了口气,兴许是想起以前的事,邵闻雪语气软了几分,“东西呢?”
“急什么?”江宴城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那里已经有了淤青,不重,但按照江宴城的性子,这笔账恐怕算在了她的头上。
佣人拿来东西,邵闻雪眉头微蹙,走了上去,缓缓拿起棉签。
她靠得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江宴城微微仰头,目光盯着邵闻雪。
邵闻雪长的美,一双桃花眼即便不笑也多有滋味。
江宴城不禁想起,在那件事情之前,邵闻雪还算爱笑的,每次笑起来,脸颊便会显出两颗小梨涡,可爱的很。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她笑了。
唇边钝痛,江宴城微微眯眼,有些无奈的笑,“怎么?报仇?”
邵闻雪没答话,离远了一些,简单弄了下,她便站了起来。
身边那股清淡的香味远去,江宴城有些烦躁,他随意的揉揉发。
“现在可以了?”邵闻雪说。
江宴城没说话,拿出一封信,没拆封,放在了桌子上。
“老爷子留给你的,放心,我没看。”
邵闻雪立在那,随即拿了起来,轻轻抚平褶皱。
“好。”
她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开了,丝毫没有卷恋。
不知为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江宴城心中微微酸涩,很复杂的感情。
他微微抬手摸了摸淤青处,而后重重一压,他竟然觉得,没有心口那疼。
江宴城端起水喝了一口,他叫来了管家。
“那株天堂鸟了?谁动了?”江宴城语气阴郁。
方才,他也注意到了。
老管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江宴城,叹气道,“是江夫人说的,说是看着心烦。”
江宴城抿了抿唇,神色凝重,“扔哪了?”
“夫人说是扔远点,但我想着少爷你每次回来都给它浇水,应当是稀罕的,所以就搬到后院了。”
听到这句话,江宴城松了一口气,“好,知道了。”
江宴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竟然会关注邵闻雪的事,她的心情。
良久,他道,“对了,去查查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江宴城没有错过沈昭年和邵闻雪的话。
老管家一听,立马道,“是夫人要搬走了,那间房现在都已经挂出去卖了,少爷。”
老管家一直在暗中查着,他能看出来,江宴城对邵闻雪并不是全无感情,他一辈子没娶妻生子,对他而言,邵闻雪和江宴城都算他的半个孩子,他不希望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卖了?”江宴城垂眸。
就那么想离家?江宴城嗤笑一声,既然这样,他偏不让她离开。
管家走了,别墅冷寂,江宴城抽出另一封信,已经拆封了,江宴城又打开。
他扫了一眼,落在其中一句话上。
宴城,当年的事情或许事出有因,你不应该困在过去折磨他人,旁人眼中,你从来都是无惧无畏的,可在我眼里,你是个懦夫,你不敢追求当年真相,你不敢去寻找内心。
若你一直这样下去,你将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心,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等你意识到的那一个,你也再也追不回来了。
江宴城盯着信,过了许久他又将其放进信封,好好的收了起来。
邵闻雪回到了家,她看着手中那封完好的信,像是对待珍宝似的,良久,她打开信。
里面只有一句话。
愿你往后顺心顺意。
短短几个字却让邵闻雪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最后一个字写的很重,不知是不是不舍。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声音,她才反应了过来,拿了起来。
“闻雪!你的那套房子有人买了,钱出的比你要的整整多了一倍!”
是沈荼。
邵闻雪擦了擦眼泪,她对这方面不太注意,所以这件事情便交给了沈荼。
邵闻雪说,“是吗?那太好了。”
对面停顿了几秒,“闻雪,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