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和尚感动了一秒。
又问,道:“老衲这几年一直给你写信,李门主为何一直不回啊?”
无了和尚想问这个问题许久了。
嗯……那些你吃了没睡了没,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又或者于“你回不回”“你回来吧”“你怎么还不回”的话。
李莲花着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回。
!
这跟朋友质问你抖音不续火花有什么区别!
阿长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目光炯炯地紧盯着漂亮老婆,想看他如何解答这个世纪难题。
李莲花目光游离,面上作恍然大悟状道:“和尚你这几年还给我写信了呀,可这信怕是遗失在了路上,我从来没收到过。”
无了和尚帮牛牛抹嘴边糕点碎屑的手顿了下顿,他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不,还有一种可能,这信哪或许被某人塞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老实实盘在桌下的狐狸精呜咽了一声,抬着水润润的眼睛疑惑地瞅他们。
如此明显的玩笑话,却好像被李莲花当了真。
他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对,这信可能被狐狸精吃了也说不定。”
狐狸精“汪”了一声,听起来莫名的哀怨。
可怜,太可怜了。
阿长摇摇头,从漂亮老婆腰间抽出一张帕子铺在狐狸精面前,兴冲冲地将李莲花吃剩的茶粥倒了上去。
狐狸精低头嗅了一下这滩不知名东西,极为悲愤地冲阿长汪了声,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禅房。
狗,狗都不吃。
阿长难以置信地将帕子一卷,利索扔在了和尚屋中的渣斗。
好吧,不吃便不吃吧。
她看着这成品也有点不行。
“好吧好吧,老衲说不过你。”无了和尚摸了摸须,主动说起李莲花所问之事,“至于金鸳盟狮魂的消息,我也只知道一点。”
东海之后,百川院新立时,百川院邢探曾四处捉拿金鸳盟残部关进牢中,后又释放了一批不曾为恶的盟众。
那释放的盟众名单只有乔婉娩所知。
乔婉娩,可是李莲花年少时的心仪之人。
说罢,无了大师还小心看了眼阿长。
阿长正没心没肺的计划着怎么偷李莲花私房钱,很开心的笑着,全然没在意这个有些特殊的人名。
无了微微松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因为新欢与旧爱产生的修罗场不乏少数。
当年他无能,没挽回李相夷那一身绝世功夫,也没完全成功的救回李相夷那条命。
光辉灿烂,前程似锦的江湖第一从此在世间活得苟延残喘……
无了大师实在担心这位阿长姑娘一气之下将李莲花抛弃。
其实。
在无了替自己这位命运多舛的小友担忧受怕的九年之中,李莲花也是有给过回信的。
廖廖几次,却重若丘山。
[和尚,我要成婚了。]
[和尚,我有孩子了。]
[和尚,我的毒也许能解了。]
这三封信,几乎是在同一年之中发出。
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即使每封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惹得无了百感交集,激动万分。
因为他知道,每封信李莲花都在向他传递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
和尚,我想活了。
和尚,我过得很好。
和尚,我能活下去了。
无了低头抚了抚胖崽毛绒绒的脑袋,鼻子一酸,转移话题道:
“百川院今日要召开赏剑大会,赏的是天下名剑——少师,李施主不去瞧瞧吗?”
名剑。
李莲花无声叹了叹,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细细琢磨良久。
他师父漆木山少年所赠。
天下至刚。
确实是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