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见管嘉和若兰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见他们二人有话说,便借故出了门。
书敏见人都走了,方才去把那只簪子费力扯下来,一面擦拭一面夸他厉害。
对方见他一瘸一拐的步伐,回忆起她方才红肿的眼睛,只觉得莫名心疼与愤懑,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践踏一般,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被人弄的这么惨!”
书敏听他脸这么幸灾乐祸,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关心的味道,一时心下诧异,突然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无耻,倒有几分小孩子的顽劣和仗义。
这么想着,她便一面使劲的擦簪子,一面将她帮上官怡退婚,还有昨日绝交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最后转身补充道,“我把这些说给你听是有私心的,我其实不奢望你能护我周全。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曝尸荒野,还有人能抓住真凶,还我一条命的钱,让我爹娘还有弟弟能安度余生,那样的话,我也能含笑九泉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在天之灵定会保佑你一生顺遂、康健、幸福。”
“你放心,有我在,你就别妄想那含笑九泉的事。”
“对了,你昨天没事吧,是因为那粽子吗?早知道我就拉着你走开了!”
书敏见他脸上笼了一层霜似的,看不见一点血色,心里不由得十分自责。
对方见她如此,心内难得涌上几分喜悦,
“区区几个粽子怎么能奈何得了小爷我,不过是旧疾发作,与你无干!”
“真的吗?不过这么说来倒也有理,管大哥与你一道吃的,他就没事!”
霍池钰听她如此说,在心内暗想道,
“他自小不挑食,尤喜重口味,早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胃,他若有事了,别人估计就没救了!”
书敏把簪子擦干净放在桌子上后,看见对面还有一道紧锁的门,忽想起小荷那些丫头的话,不由得指着那道门问他,
“听人说那是你和萧姐姐的卧房,你们是夫妻吗?”
对方闻言忽然皱眉道,“怎么了?”
书敏转身只见他一脸好奇正看着自己,忙回道,
“我听她们叫你老板,叫她老板娘,萧姐姐对你又很用心,所以自己瞎猜的,你要是介意当我没说过!”
她说完便准备出去,他却突然开口说起来,
“她是我偶然救下的,因比我大两岁,如今又替我打理这拢翠楼,我平时也不常回家,日常生活全劳她料理,我只拿她当亲姐姐看。至于这里头的屋子,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书敏听他解释这么多,心里一时说不出的别扭。
他这么解释,就好像她跟他真的有什么关系似的,让她心里既安心又有些不自在。
书敏刚开门准备出去,却在下一秒忽然就关门飞快地钻到桌子底下。
霍池钰见她唰的一下消失在屋里,一脸茫然的蹲下掀开桌帘,只见对方一脸惊慌的对他低声道,
“外面有人来了,你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拜托拜托!”
霍池钰正欲问清楚,外面叩门声骤然响起。
开门一看,原来是洛钧带着几个小捕快看着一个犯人逃进了拢翠楼,如今要进来搜查。
霍池钰应允后,见他们四散查找,便从容地坐到桌旁。
洛钧站在那锁住的门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过去想让他把它打开,不料却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下一秒桌底下便传来一声痛喊。
“谁?!快出来!切莫妨碍官府办案!”
听那个熟悉的声音厉声警告,书敏当时便被吓了一个哆嗦,收回手后也顾不上痛只觉得,自己为何这么倒霉。
不过就算是她此刻死了,她也不愿出去让他看见,否则,爹爹见她这个干净的读书人沦落此地,还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就算她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抱住霍池钰的小腿,拼命的摇晃,让他救自己。
对方见她如此紧张,情急之下便跟他笑道,
“这位官爷,你别误会,我们方才正在捉迷藏,不料你们进来了,她是我远房表妹,并不是什么刺客!”
对方闻言警惕性的看了看他一眼,随即皱着脸不屑地问道,
“你就是新上任知府的二公子,这个地方的老板?”
霍池钰听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对自己的奉承,说起“这个地方的老板”时脸上还有些看纨绔子弟的表情,只得腆着脸故作高傲地点头。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为了秉公执法,还是请姑娘出来让我们排查一番!”
书敏见爹爹铁面无私,这么执着,一时手心冒汗,想着豁出去了,便把脸贴住他的衣服一寸一寸地移上去。
霍池钰见她把手拉住自己的衣角,挨着自己这么近慢慢挪出来,只觉得心跳加速,肢体酥麻,莫名的耳朵就火热起来。
正当她的后脑勺出现在他的视线时,洛钧便排除了那个逃犯男扮女装的可能,正准备让霍池钰打开那扇门时,门外忽然传来抓住犯人的消息,他便召集众人飞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