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安找到孙滢的时候,她正在为五娘煎药,正好药煎好了吩咐了人给五娘送过去,便见了沈重安。
“滢妹妹,二伯父在外面,说是要见你。”沈重安道。
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是姑母,又怕落空,又怕将军府知道了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唯有出此下策,先说一个谎言,等下再向孙滢解释。
“滢妹妹,我跟你说件事情,你要保证先冷静。”沈重安道:“一定不能太激动。”
孙滢看沈重安那严肃劲,忙道:“什么事?难道是你高中了?”
沈重安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心真大,这个时候还跟我开玩笑,你难道不觉得乔姨娘的行为有点古怪?你就没怀疑过她?”
孙滢不好意思的道:“师父他老人家常常告诫我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我有点好奇,但又不得不忍住了。难道乔姨娘那个姐妹被你撞破了?是沈家的亲戚?”
看,如果不是自己跟踪过去,还不知道乔姨娘要瞒着多久。
“不说了,我先带你过去。”沈重安说道。
在路途中,沈重安对孙滢讲出了自己看到的不能相信的事实。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姑母,我看到人了,和姑母并无太多的变化,但我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要找你一起确认一下,免得以为是在做梦。”沈重说道。
天底下相似的人太多,沈姨娘找个长得像的人来冒充姑母也有可能。
万一他现在话说的过,表妹当了真,见到人又不是姑母表妹不是就空喜欢了一场?
孙滢道:“这还是我认识的杀伐果断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的三表哥吗?”
沈重安道:“这件事太重要了,一路上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
孙滢一边走一边苦笑了一声,“我,我也是太紧张了,才不停的说话。我们都先不激动,等一下先让乔姨娘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沈重安默认了孙滢的话。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们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人,这不是好事吗?乔姨娘为什么会选择瞒着众人呢?
这才是两人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很快,他们二人来到了之前的农家小院,值得庆幸的是门没有栓,留了一个缝。他们二人很轻易就进去了。
院内很简陋,只有三间小灰瓦房子,一个水井,院内有一个葡萄架,上面结满了玛瑙一样的葡萄。上面为了防止鸟雀偷吃,装上了一个轻纱防护罩。
不得不说,乔姨娘很能干,已经把螃蟹蒸熟了,长得像沈芯那人正在葡萄架下面的石桌上用右手拿着螃蟹,左手剥。
沈芯就是个左撇子!熟悉的人都知道。
小时候贪玩,烫伤了右手,只能用左手,而她的右手刚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类似玫瑰的疤痕。
“是姑母,没错,姑母就是这样吃螃蟹的。”沈重安的声音激动的有一丝擅抖。
“真的是娘亲!”孙滢再也难以自恃,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母亲。
沈氏看到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一下子慌乱起来,大声地叫嚷着,将孙滢一推,跑进了屋子里面,门“哐当”一声关掉了。
正在晾衣服的乔姨娘看到孙滢,明显的有些慌乱,她喃喃道:“大娘子,您怎么来了?”
孙滢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温柔,“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乔姨娘嘴角翕翕,终似下定决心一般,对着孙滢跪了下去,“我对不起夫人,我有罪。”
孙滢看了眼沈重安说道:“姨娘如何对不起我娘的,你说出来,我和表哥给你评评。”
乔姨娘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转眼又痛苦地摇头道:“不,不能说,这个真的不能说,说出来会害死夫人的。”
乔姨娘俯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孙滢在她对面蹲下来,坚定地说道:“姨娘别怕,我现在箭术皇上都夸过,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他伤害我娘,我的箭术有一半是表哥教的,表哥也不会放置不理。肯定会施以援手。”
沈重安忙附和道:“对,我也会帮忙,沈家也会帮忙,不让姑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天是十月初一,夫人快临盆了,稳婆去了茅房,夫人痛得到处打滚,找不到人帮忙,赵宝珠就让我去请个催产的大夫过来。我慌慌张张的跑去了医馆,好容易找到人带了回去,赵宝珠却说夫人已经生了,不用大夫了。然后将我拉进了产房……”
她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也抖的如筛子一般。
“可是胎儿有什么不妥?”孙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停了一盏茶那么久的功夫,就在两人以为乔姨娘再也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看了四周,又让沈重安将门栓好,才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生了一个……黑色带白花的小猪儿……赵宝珠摔死了小猪儿,拉着我去老爷老太太那里做了证。奴婢就应该当时撞死,以全夫人的名节,可是奴婢舍不得五娘,她还没断奶,离不得娘亲,如果奴婢死了,五娘子肯定也活不下去。”
这些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乔姨娘喘不过气来。
如今终于吐了出来,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