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原来如此,就像是有蚰蜒居住的房屋里,蟑螂的数量就会大大减少一样吗……」我理解了。
「我们猎魔人是蚰蜒吗。」她吐槽。
而就在这时,祝老先生步履匆匆地进入了客厅,见到我正在和祝拾对话,他便说了一句:「庄成,你在啊,正好,我有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其实我一直都在,或者说我的「萤火虫」一直都在,不过我没有纠正他的说法,而是问:「什麽消息?」
「玄武终于传来了回信,他答应了为麻早炼制灵药的请求。」祝老先生说。
闻言,我立即打起了精神。
我不认为水师玄武的灵丹妙药可以彻底根治麻早的灵魂创伤,但是绝对可以把麻早的状态恢复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全盛时期的麻早甚至可以单独从大无常手底下逃跑。
就算我可以完全解放力量至大无常的领域,与我共同行动的麻早也是无可辩驳的脆弱环节。而只要她恢复到了接近全盛时期自己的力量,那麽我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省去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地迎击命浊。
只是祝老先生却是流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情绪,我看着他的脸色,然后问:「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吗?」
「如果只是他传来回信答应请求而已,那倒确实是个好消息,可是……」祝老先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玄武好像知道要跟自己接触的人是你。」
就我所知道的,祝老先生为了安全起见,用信物联络水师玄武的时候只是描述了麻早的「病情」,以及己方的需求,而没有透露出我这个人物的存在。水师玄武不知为何极度敌视火焰能力者,一旦意识到有我在,就算不会毁约拒绝提供灵药,也很可能会对我造成性命威胁。
最理想的情况,莫过于由麻早单独和水师玄武接洽,拿到治愈灵魂的灵药,然而水师玄武可以依稀窥探到因果和命运的走向,他很可能光是接触到麻早,就可以感知到身处于麻早幕后的我。
其实现在的我也多多少少地把握住了那种所谓的「窥探命运和因果」的滋味。我所拥有的进化后的直觉,如今已经可以对很多事情产生奇妙的预感。这一路走过来,我也凭藉着这种直觉捕捉到了不少过去的自己绝对无法捕捉到的信息。
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对于这种感知力的运用变得更加熟练,就算是想要以自己的意志主动接触到形而上的概念层面都不在话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因果和命运等等抽象事物。
水师玄武提前知晓我的存在固然令人意外,可结果还是不变的,所以我就问了下去:「我记得按照规矩,应该是由他指定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吧,他是否有做过指定?」
无论他是打算指定在什麽位置都没关系,哪怕是距离月隐山城很遥远的地域,我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那个地方,然后在瞬息之间回归月隐山城。就像是过去对扶风做过的比喻那样,这个过程不会比出门扔个垃圾更加麻烦。也不会妨碍到我在月隐山要做的事情。
然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产生了近乎于明确的预感——恐怕,水师玄武会正好把地点选择在月隐山城。虽然这个可能性过于巧合,但就是由于会很巧合,反而具备了奇妙的说服力。
而祝老先生的回答则完美地符合了我的预期。
「他希望你在明天晚上之前,前往一个叫月隐山城的地方与他见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