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贸然开口问,会不会让她觉得我就连说自己喜欢她都只是谎言呢?而且就是她愿意回答,可能也会顾虑到我的面子而说出些场面话来。
反覆思量之际,又发现了更多的事情。
我注意到了麻早的左手腕——她还佩戴着红色GPS手环。
为什麽她还会佩戴着这个手环呢?我明明都对她说过了这是用来追踪定位的GPS设备。难不成她是故意佩戴着这个手环?理由又是什麽呢?
往好的方向思考,可能不光是我对于她怀有异性意义上的喜欢,她也是那样喜欢我的,而红色GPS手环则是我赠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所以就算她已经知道我当时暗藏祸心,如今也舍不得将其丢弃。甚至是将其看成了我对于她的执着心的证明,反而别有一番情意。
可是,这麽好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吗?还什麽「就算知道暗藏祸心」丶什麽「看成执着心的证明」,这不尽是在把事情往对我有利的方向解释吗?对着十三岁的小女孩产生这种处男萝莉控级别的幻想,就算是我也觉得有点意淫过头了。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更加合理的可能性。因为我对着她说的真心话全部被她当成了善意的谎言,所以当时说的「这其实是GPS设备」大概率也被她视为了谎言的一环,甚至是有可能索性被她给忘记了。
难不成我说要把二号小碗当成最后威胁手段的事情她也完全没有当回事?
我以前只听说过假扮好人没人信,还是第一次遇到做坏人都没人信的情况。
「庄成前辈,你有什麽烦恼吗?」
冬车敏锐而又关切地问,然后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说:「可以把你的烦恼告诉给我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这就不必了。」
我只能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对冬车上。
说不定麻早是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每当冬车再次靠近,她就会一本正经地插入中间,然后以仿佛在说本车辆已满员一样的眼神看过去。屡屡遭到阻止的冬车再次看向了麻早,脸上倒是没什麽恼怒,只是好像在疑惑自己为什麽会遭到妨碍。走在最前头的扶风回头看过来,脸上再次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个中年人到底在笑什麽。
「对了,冬车。」
我刚才在翻阅自己记忆的途中看到了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便趁此机会把话题转移到了他那里去:「昨晚伱是不是说过,你在外边抓到的人道司研究员,有一些可疑的地方?」
闻言,扶风貌似也竖起了耳朵,昨晚他可能是因为忙着赶人,所以就暂时没有问下去。
而冬车则先是一愣,旋即惊喜地说:「庄成前辈,你居然连我说的那麽短的一句话都还记得吗?」
「因为我记性好。」我说,「先别说这个,你抓的那个研究员到底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他立即变得乖巧,一板一眼地回答:「嗯,是这样的。首先,那个研究员,是从人道司旧据点……也就是从庄成前辈你前不久潜入并毁灭的据点里面逃出去的。」
「那个地方确实有两个逃跑的研究员,你抓到的就是其中之一吧。」扶风似乎也有关注过那场战役。
从人道司旧据点到这一带,直线距离至少有一千多公里,那个不知名的研究员居然能够在两天时间里逃跑到这种地方来?说起来冬车说过自己是在火车上抓到那个人的,长时间乘坐现代交通工具的话确实可以做到。
只不过,对方来到了如此遥远的地带,却正巧被路过的冬车抓获,又正巧押送到了扶风基地,还正巧被我和麻早听闻此事……
巧合到这种地步,只能认为是「某种力量」的「作祟」。
——亦或是「启示」。
我和麻早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