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蔡浩明回去跟他那个还在生气的老婆一说他这几天的业绩，他老婆不但立马阴转多晴，还马上开始帮着他一起卖卡牌。
从两人一起，到分开各卖各的；从各个高中，再到各个初中，又分开跑到市里的写字楼卖……
从采购一千副，到采购一万副……
这近三个多月的时间，蔡浩明一家子几乎跑遍了整个灵州。
他们第一次觉得赚钱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本来，他们还准备再努力干几次，就争取一次性采购五万副。
然后，他们就计划着分别带一点亲戚，去周围几个城市继续卖卡牌。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刚采购上一万副卡牌，竟然就撞上了盗版。
可即便这样，他们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依然赚了五、六万。
但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商人，他们可不会感激王迪给了他们一条赚钱的路子，反而会认为是他们帮助王迪赚了钱。
所以，王迪就该允许他们不遵守合同地给他们退钱。
这才是王迪应该做的事情。
其实，这年头的华夏老百姓，普遍都没有遵守合同的习惯。
或者说，他们也不太相信合同，相信法律。
打官司，永远不是老百姓的第一选择。
再说得直白点，蔡浩明就怕王迪卷了钱跑了，才会在发现盗版的第二天，就亲自问了公司地址，追到了临安来退货。
“李侯猛！”
“在！”
在外候着的李侯猛，立马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王迪吩咐道：“去隔壁财务室，喊一下沈雨珍，让她把蔡浩明的全部订货单找出来，拿给我，我有用。”
“好的。”
李侯猛答应一声，径直去找沈雨珍。
蔡浩明一听王迪这话，以为王迪是答应给他退货，忙一迭声的感谢道：“谢谢，谢谢，王老板您真是个好人……”
“呵呵，你先别急着感谢。”
王迪笑着摆摆手，打断蔡浩明的话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副样式新颖的卡牌，抛给了蔡浩明，道：“看看吧，这是我们的新版《狼人杀》卡牌。”
“呃……”蔡浩明顿时懵了。
我这正想着要退卡牌呢，你还给我新版卡牌，这是几个意思？
听不懂中文吗？
在蔡浩明想来，既然已经有了盗版，新版卡牌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被盗？
蔡浩明看都懒得看，就随手把新版卡牌扔回了办公桌上，坚持道：“王老板，我还是想要退卡牌。”
蔡浩明的态度，让王迪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嘴上却故作豪爽地道：“可以呀，按照合同，六个月之后，你想怎么退，我都不拦你。”
蔡浩明一下变了脸色，怒声道：“王老板，你这就很没意思了。我好话说尽，你却油盐不进，你这样，可别怪我给你闹事。”
一旁的李爱民插话道：“蔡浩明，你想干嘛？老板又没说不给你退钱，你闹什么闹？”
王迪更是厉声呵斥道：“我劝你说话前还是先过过脑子。别说我们之间有合同为证，你威胁不了我。
就算你真的威胁到了我，你以为你就能拿到退款了吗？
我告诉你，你要敢闹事，别人六个月可以拿到的货款，我保证你六年也拿不到，你敢试试吗？”
蔡浩明很想说，我敢。
但他除了怒视着王迪，想要通过眼神杀死王迪，什么也不敢做。
就在这时，李侯猛带着沈雨珍回来了。
“老板。”
在门外，李侯猛就听到了蔡浩明威胁王迪的话，所以他一走进来，喊王迪的这一声，其实就是在询问王迪的意思。
想来，只要王迪一句话，他就敢卸了蔡浩明。
“没事，看着他就行。”
王迪语气轻松地吩咐了李侯猛一句，就转过头问沈雨珍道：“蔡浩明的订货单带来了吗？”
“嗯，在这。”沈雨珍上前，把手中的订货单递给了王迪。
从一开始，蔡浩明都是直接向王迪订货，而每一个直接订货的客户，王迪这边都会有详细的客户档案和账单。
王迪稍微翻了一下，就忍不住冷哼一声，朝着蔡浩明扬了扬手中的订货单道：“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已经在我这里订购了一万八千五百副的卡牌，去掉你现在手里的八千多副，最少你也卖了一万副，一副就算利润五块钱，你也赚了五万多。就这，你还在这里跟我哭穷？”
蔡浩明却苦着脸道：“可我手里的八千多副卡牌，要九万多呀。如果你不给我退款，那我全家忙前忙后几个月，到头来，不是还要倒赔四万多吗？”
“哈？”
王迪不以为然反问道：“什么叫如果不退款？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六个月后退款，你以为合同是签着玩的？还是你以为我们国家的法律都是假的？”
蔡浩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知道你六个月后退不退款，万一你跑路了，我找谁去？”
王迪撇撇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呗？”
蔡浩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是，我就是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