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一直让姜芫绕圈儿。
上了蓝星大桥后,他们又让她转了福清路,上港路……然后转回了蓝星大桥。
眼看着时间到了10点,姜芫的心更慌乱。
都大半天过去了,她的棉棉只有5个月,一定受了不少苦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背上,趁着红灯,陈默知轻轻给她擦去,握住了她的手,“芫芫,棉棉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我哭也没有用,可我就是绷不住。”
陈默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身边,为她冲锋陷战,与她同生共死。
从桥上下来,这次绑匪给了他们一个码头的地址,而且要求40分钟内到达。
从蓝星大桥开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即便是晚上,这40分钟也不太可能。
但跟这帮人是讲不通道理,陈默知只能把油门踩出火星子,一路闯红灯,不要命地往前冲。
好在对方没有再改变,终于在最后一秒到了码头。
但是看着到处是货船集装箱的码头,他们还是毫无头绪。
正想要说什么,他们戴的袖珍耳机忽然发出杂音,跟着呲啦一声,失去了联系。
两个人面面相觑。
半响,陈默知才说:“应该是图南他们出事了。”
姜芫的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里,图南那对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都出事了,那么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
在一艘普通货船上,几个男人正静静看着夜色。
何树不由看了眼面前的大箱子,问方斯年,“都这么久了,这孩子哭都没哭一声,会不会出问题了?
方斯年把烟蒂蹙在箱子上,顿时留下一个黑灰色洞孔,“放心吧,这盒子到处是孔洞,足够她呼吸,不过是喂了药一时醒不来,要是哭闹就引来水警了。”
何树还是不放心,“那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把她还给姜芫。”
旁边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说:“小伙子,你坏事都做了,还在这儿装什么菩萨,你以为她会感激你吗?”
何树脸色更难看了,他承认自己后悔了,不该被蛊惑走上这条不归路。
这时候,方斯年看着手机屏幕不由勾起唇,“来了,都做好准备。”
漆黑月色浓稠燥热,海风腥咸,不知道是不是姜芫的错觉,她觉得那像是鲜血的味道。
她被绑匪又耍了一圈儿后,被要求一个人去船上。
陈默知当然不肯,“不行,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
“可我们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连我穿什么衣服都知道,如果我们一起去他们会对棉棉不利。”
陈默知沉默片刻,用力握握她的手,“好,你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接近。”
“要小心,一切以你的安全为先。”
陈默知苦笑,他觉得要是她们母女有什么不测,他是不可能再幸福的。
他目送姜芫离开,然后就遁入到黑暗里。
作为大学教授,他可不是一般人以为的那种文弱书生,他从小跟父亲“下地”,有点手上功夫。
姜芫很快就到了绑匪说的船上,她站在岸边,静静等着对方放下夹板。
可她也知道,一旦上船后对方收起甲板,她就没有退路了。
吱嘎,铁链带动甲板的声音后甲板放下,姜芫没有任何迟疑,就走上去。
打开门,里面灯火通明,她第一眼就看到正中戳着洞的大纸箱,她眼皮狠狠颤了颤。
一个男人走过来,他长得不错,就是有些阴郁,正是周观尘的那位表兄方斯年。
旁边,何树都不敢抬头看她,姜芫也没工夫搭理。
姜芫抓紧了手里的盒子,“方斯年,快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方斯年上下打量着姜芫,这女人穿着普通的长裤新中式衬衣,半长的头发扎了个低发髻,还插了一根簪子,比起白抒情,她更多了一份清冷傲然的美。
但他也知道,只有这样不够的,哈克多半是看中了她的手艺。
他抬起手,“东西拿过来。”
姜芫知道自己上了船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她不能确定对方见过羊皮卷没有,她这假的又否能过关。
她往前一步,想着白抒情平日的样子楚楚可怜道:“方表哥,看在我们曾经是亲戚的份上,收了羊皮卷你一定要放了我们母女呀。”
方斯年没想到姜芫还有这样的风情,当然也大概她是哈克看上的女人,让他对她格外感兴趣,“那我先验验货。”
看着他打开盒子解开发黄的绸缎,姜芫的心跳加快。
一股陈朽的气味迎面扑来,方斯年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东西,以及上面的“鬼画符”。
他有些不确定,就这么个东西能让伊兰那边的人不惜血本的想得到?
他不由问:“这是真的,你没骗我?周老头怎么舍得给你?”
“是真的,你看这里的印记。”说着,姜芫走到他身边,伸手给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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