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居然不是用毒。
那是一种她个闻所未闻的奇异手段,当冲进他三丈之内,她们就好像踏入了潜流暗涌丶漩涡密布无形潮汐之中。
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无形劲力,不停冲击着她们,或推或拉,又或像一条条无形绳索缠缚她们手足关节,不仅令她们举步惟艰,连稳住身形脚步都艰难无比,功力体力更是飞快流失,像是每时每刻,都在施展最耗功力体力的绝招,与不可战胜的强敌硬碰,
那女执事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咬紧牙关,竭力前行,可距离欧阳锋尚有十步时,她的手臂便已酸软地再也握不住剑。
在距离他只剩七步时,更是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无力跪倒下来,双手勉力支撑着地面大口喘气。
虽然倔强着不肯倒下,可极度的疲惫乏力,甚至令她连头都抬不起来,
眼前亦是阵阵发黑。
呼味丶呼味—··
急喘声中。
轻微的脚步声在她身侧响起,她竭尽全力侧目看去,也只看到一角雪白的衣袍,自她身侧飘过。
之后,这女管事一口气没续上来,终于扑倒在地,昏睡过去。
柳生姐妹带着阿紫飞渡索桥,过来之时,这边结阵冲锋的上百个灵鹫宫女弟子,也已全员倒地。
过了「接天桥」,十八道天险已尽被欧阳锋趟平,再前行不远,便是一片云雾缭绕的松林,松林之中,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大道。
顺着这条笔直的青石板大道前行两里余,穿过松林,可见一座巨大石堡巍然耸立。
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有三丈余,尖喙利爪,神骏非凡,
显然就是「灵鹫宫」这名号的来历。
此时灵鹫宫已接到警讯,堡门紧闭,堡墙之上,站满了手持利器的灵鹫宫女弟子,个个一脸紧张地盯着欧阳锋一行。
欧阳锋悠然行至堡门之下,朝堡墙上方扫视一眼,说道:
「天山童姥何在?」
声音初始并不太大,只是以平和语气丶寻常音量说出。
可说完之后,话声并未立刻消散,反在石堡内外不住回荡,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竟膨胀至如同滚滚惊雷,震得灵鹫宫女弟子们耳膜嗡鸣,眼冒金星,胸腹之间更是气血翻腾,连真气都有些拿捏不住。
那巨大石堡,似乎都在惊雷似的回音之中微微震颤起来,落下籁尘灰。
当那浩荡回音终于消散,堡墙上的灵鹫宫女弟子们,已个个面色苍白,
眼神惶恐,看着欧阳锋的眼神如见魔神。
「你是谁?」一道语气之中,略带惊疑的苍老女声自堡墙上传来,「与我灵鹫宫有何怨仇,何故打上门来?」
欧阳锋微微一笑,锁定声音来处,对着墙头之上,一个矮小女童拱了拱手:
「在下欧阳锋,见过童姥。此行飘缈峰,非为结怨而来,童姥门下弟子,在下未杀一人,甚至未伤一人,所有人都只是暂时脱力昏迷而已。」
那矮小女童见欧阳锋一眼便锁定自己,知道瞒不过去,乾脆自堡墙上一跃而下,落到堡门之前。
柳生姐妹丶阿紫好奇看去,就见这女童瞧着才八九岁模样,长得玉雪可爱,可神情却老气横秋,双眼之中,更是有着与其身形相貌不相衬的沧桑之感。
三人这才恍然,难怪要叫「天山童姥」,原来这位威震天山南北数十年的灵鹫宫之主,还真就生着一副孩童模样!
这时,天山童姥神情凝重地看着欧阳锋这个生平仅见,比师父逍遥子还要深不可测的大高手,沉声说道:
「既非为结怨而来,何故张扬武力?」
欧阳锋淡淡道:
「这就要问一问童姥的规矩了。」
天山童姥张了张嘴,却又无言以对。
灵鹫宫都是女子,素来不许男子上山。
这欧阳锋想要上山,可不就只能打过来吗?
天山童姥也知此事没法儿追究,只得问道:
「那你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欧阳锋道:「想与童姥做一个交易。」
「什麽交易?」
「我想学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丶生死符,想去灵鹫宫观摩天山六阳掌丶天山折梅手等诸般武学——...」
听到这里时,天山童姥已是怒不可遏,刚要喝斥,就听欧阳锋悠然说道:
「当然,童姥若是不愿,我也可先擒下童姥,再来慢慢学童姥的功夫,
反正总能学到。至于灵鹫宫中的武学石刻,更是我的囊中之物。」
此言一出,天山童姥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满腔怒火不翼而飞。
是啊,以此人神魔一般的修为,想学灵鹫宫武学,哪还需要她同意?
直接擒下她,打进灵鹫宫,所有的武学石刻,岂不是任凭他随意观摩?
只是,这家伙如何知道灵鹫宫里有武学石刻的?
正惊疑时,又听欧阳锋说道:
「童姥若是愿意合作,作为回报,我可弥补童姥当年练功走火入魔的缺憾,令你重新长大,甚至不必再有每三十年一次返老还童,功力暂失的破绽。」
此言一出,天山童姥顿时浑身一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