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氐斯愣了一下,活命,他当然想,但这能成功吗?
于廉没有理他,反而是沈安笑了起来。
“本王说到做到,欧氐斯,如果本王不是诚心诚意的和你谈,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田就能杀你好几次。”
这话说得没毛病!
欧氐斯深吸口气,此刻的他混乱无比,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他说下去,难道自己不应该为了波斯的全面胜利,而坚持不动摇,拒绝沈安的一切提议吗?
怎么现在好像,被他的话深深吸引了一样?
欧氐斯有些迷,但是它却找不到此刻拒绝的理由。
于情于理好像他拒绝的话,都只会对自己不利。
正在这会,“天神”沈安又看破了他的心思:“你不必困惑,也不必苦恼,只要是人都有利己主义。”
“况且你在波斯虽然身居高位,但这一次战争下来,相信你也看清楚了自己真正的地位。”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又把你当成什么东西,不用我说,你已经很清楚了吧?”
欧氐斯默默无声,沈安继续发挥:“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是你在波斯还有两个夫人,
你的父亲也活着,当然最让你牵挂的,应该还是你的女儿吧。”
“波斯有朝拜圣女的习惯,就像是本王的王妃之中,就有一位乃是东夷族的圣女一样。”
“但波斯的圣女制度,根本不是为了朝拜,也不是在安抚神灵,对不对?”
各个国家都有一些见不得人事,并且还会对外包装的特别完美。
大梁是这样,波斯也如此。
就比如沈安现在提起的圣女制度,说是让那些符合条件的女孩子们,得到神子一样的待遇,让他们可以衣食无忧。
百姓们也会把这些孩子,看作是神灵的使者。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
比如欧氐斯这样身处高位的人,就非常清楚,这个所谓的圣女制度,所挑选出来的女孩,全然都是他们这些重臣的后代。
并且波斯不只有一个圣女,但凡是被挑选成为圣女的孩子,就要被统一管理起来,不允许他们和自己的家人见面。
什么时候,他们的家人没有了利用价值,或者说,已经到了要离开朝廷的年纪,他们才会被放出来。
但这个过程可能是三年五载,也可能是一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而身为圣女的孩
子们,其实也得不到什么东西,因为他们不但要每天朝拜波斯信仰当中神灵的塑像外,同时还要随时准备,向神灵献祭。
至于祭品吗,就包含了他们自己,而那些可以享用祭品的神中,也包含了众神之王大流士。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原本就是一场骗局,就是为了挟制他们这些官员的。
圣女的事,不单是欧氐斯的伤,更是所有波斯上层的伤。
他们也不甘心,但没有办法抵抗,因为在大流士指定的法律中,一旦有人抗拒对圣女的征召,即可被认定为叛国。
叛国者,必死!
他们不想死,当然也更不想让所有一切全去陪葬,相比于一个女儿的付出,他们当然会选择后者。
至于这些官员的儿子们,虽然没办法受到圣女制度的控制,但是在波斯还有一条法律,就是所有贵族、官员们的儿子,都要参军。
这样一来,大流士就等于在根源上,掌控住了一切的局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他们到时候作何选择,都逃不出大流士的威胁。
对于王权的统治,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想不出现任何麻烦,就需要掌握好尺度
。
一旦尺度超过大家伙的承受,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沈安现在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他觉得要是可以利用这个口子,打开波斯内部的权力构架,那么对这场战争而言,他们就胜利了七成。
至于剩下的三成,就要看他们在突入波斯之后,所进行的一番烧杀抢掠了。
对敌人,沈安不会手软,所以烧杀抢掠四个字,也并非贬义。
“欧氐斯你刚才不太相信我的话,一定和圣女制度有关系,但要是我告诉你,我可以在这个制度之下,把你的女儿也完好无损地就出来。”
“那么你愿意采纳我的计划吗?”
这计划,就是挑拨离间,就是策反叛变!
欧氐斯很震惊,也很挣扎,他此刻真的很想答应下沈安的提议,哪怕是他们到了大梁之后,只能过普通人的日子也无所谓。
毕竟一想到他的女儿,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被大流士带到皇宫里面去深切交流,他心里就恨得不行。
但王权之下,恨,也无用。
“今天本王所说的所有话,都是作数的,而且你也有考虑的时间,包括你身边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大梁也可以接纳他们的家人老小。
”
“酒宴就到这里吧。”
话说完,沈安径直站起身来,他知道这会应当给这些人一些独处的时间:“本王知道,我在这你们也很难放得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