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俞晚在酒吧分开后,陆竹笙让人把自己送回了曾经住的地方。
走进门,脚踩在入门处的垫子上,感觉有些不平整。
摩挲着掀开垫子,原来底下放着的是一把冰凉的钥匙。
陆竹笙拿着钥匙,试图从指尖感受到它被俞晚拿在手中的温度。
还是那样冰冰凉凉的,嘴角微微的搐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中。
家里的小狸花,已经在之前早早地托付给了王伯伯。
走进家门之后,拒绝了要跟进去照顾他起居的保镖。
四个保镖中有一个叫林跃的,陆竹笙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但从声音能听出是个年轻的男孩。
后来不经意地向王伯伯打听过,这男孩原来是因为家中父亲赌博欠债,所以很早也没法上学。
因为没有学历的关系,只能用自己的体力赚钱。
好在身强体壮,搬过砖,也送过外卖,后来又是某种缘分下,做了自己的贴身保镖。
了解了林跃的情况,陆竹笙决定帮他一把。
在某个午后,陆竹笙和王元厚一起约见了他,并给了他还清赌债的一大笔钱。
林跃不贪财,但这笔钱确实能改变他的生活。
陆竹笙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转瞬即逝的一丝不甘和失落。
年轻,还有大把的光阴,何不帮他一把呢。
想到在家郁郁寡欢的母亲,和被债主时不时破坏的乱七八糟的家,林跃最终还是接受了这笔钱。
听着林跃万千感谢甚至带着哭腔的话语,陆竹笙和善地笑了笑。
这件事情之后,林跃对自己的照顾是无微不至,一丝不苟。
今天回到家,林跃面对陆竹笙的拒绝,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听话。
“陆先生,让我陪着您。”
“陆先生,这是我的职责。”
“陆先生…”
陆竹笙听着旁边的少年固执的声音,无奈地点了点头。
林跃这个人很有分寸感,进门之后,是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陆竹笙。
陆竹笙走进门之后,黑暗的意识中,浮现出了许许多多曾经的画面。
凭借着记性,手一点点的摸着墙前行。
现实来到离门比较近的餐桌旁,手指滑过桌面。
回想起俞晚打趣的话语,还说自己是她的家庭主夫。
她吃着自己做的菜,淘气地说是只比五星级酒店做得好吃一点点。
……
站起身,扶着椅子的上沿,一步步地挪到一个方位。
嘴唇不自觉的抿了抿,脑海中乍现的画面。
那个五年后的第一个吻,就是在这个位置,她吻了自己。
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一阵苦涩被咽了下去。
接着慢慢地移动到客厅的位置,腿没有注意就磕碰到了茶几。
“陆先生!”
在林跃的一声惊呼声中,无事发生。
因为跌落在了沙发上,正好也是陆竹笙要去的地方。
已经快步地走到他身边的林跃,收回了准备扶住他的手,然后默默地站回了一边。
陆竹笙整个人非常安静,坐的笔直。
失明的同时似乎让耳朵也变得迟钝,但是陆竹笙不排斥这种感觉。
因为总是能在这一份格外的安静中,浮现出俞晚的影子。
这个沙发上,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回忆,但是此刻的陆竹笙,没有任何的旖旎。
只是想念起她害羞的模样,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的心有点疼。
不敢沉溺在回忆当中,只过了几分钟,就有些慌乱的起身。
慢慢的摸索着,扶到墙面之后,心里才有了安心感。
一点点地走进了卧室,不知道为什么,染上了一丝尘土的气息。
也告知着陆竹笙,这里有多久没有人来过。
她,没来过吗。
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回想起第一天把她抱进来,后面给她喂粥的场景。
她明明很脆弱,但表面又装的十分坚强。
鼻子不自觉的动了动,还试图寻找她的味道。
摸索期间,手不经意地碰到了床头柜上一个木制的东西。
陆竹笙把它拿在手里,用手触摸着。
是一个相框…
相框吗?
“林跃,你过来看看,这张照片里,是什么?”
林跃从门口走进来,低头看了一眼相片。
“这是您和那天来酒吧的那位女士的合照,背景似乎是…滑雪场。”
“好,你下去吧。”
“好的,陆先生。”
林跃没有多问,退回到了门边的位置,留给陆竹笙足够的空间。
陆竹笙手捏着相框,记忆一闪而过。
记忆回到那天,在凛城的滑雪场。
在入口,换好装备好,她说这样穿很酷,举起手机要自拍。
但是因为陆竹笙比较高,怎么举手机,角度都不对。
在俞晚的懊恼之下,陆竹笙轻笑一声,接过了他的手机。
然后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咔嚓”。
俞晚后来抱着手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