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辽夏三国的阴谋破产,河西对西北的掌控便愈发的强大,宋人不可靠已成为所有河西人的共识,大家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同宗同源同脉的。
甚至不少先一步移民到河西的汉家百姓对故土产生了严重的排斥感,反倒是那些外族百姓对大宋的操作习以为常,用他们的话来说:“一脉相承皆是如此,况藩属乎?”
在河西,叶安已经不允许百姓之间以民族区分了,虽然在户籍上还有汉,党项,回鹘的区别,但在实际生活中却不允许因民族而区别对待。
就算是店铺,工厂敢这么做,河西官府也不会允许,重则罚没资产,轻则吊销生产许可。
叶安与秦慕慕两人被谁都清楚民族矛盾带来的弊端,河西现在需要的是安定,需要建设,需要发展,战争对于河西来说是一个最为不利的选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宋的体量在那里,以河西现在的实力防守绰绰有余,可要想全面进攻,尤其是避免发生大规模的死伤和辽夏两国的趁虚而入,却是力所不逮。
当然,对于大宋朝堂上下的尿性,叶安也是了解的,只要不是步步紧逼,宋廷便没有赌上国运的可能。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寇老西,不过他已经被大宋朝堂当作了反面教材,无数人都在抨击他的激进,抨击他对皇帝的不敬等等。
就连赵宋天家都开始防备文臣权利过大,再次做出寇准在战时胁迫帝王的大逆之举。
所以叶安现在把河西的主要重心放在了建设上,当然还有一件事便是对兰州加强防御,不断的构筑堡寨形成一条坚固的防线。
张得胜被大宋扣下来的消息叶安已经收到,他不明白这货为什么要挑衅赵祯,自己又不是派他去送死的,完全没必要激怒他啊!
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更多是在危险时刻保他性命所用!
裴承文已经来了,在花厅中不断渡步,很多官员好像都有这种习惯,一旦遇到麻烦的时候便如同驴拉磨一样踱步不停,仿佛这样就能想出好的办法。
将裴承文给拉着坐下,叶安忍不住笑道:“你这般着急作甚?寻常你可不会因为我的一个警卫出事便如此忧心忡忡啊!”
裴承文抬了抬手欲言又止,却还是无奈的叹息道:“叶侯还有心情说笑,那不光是你的警卫,更是咱们河西的信使,从国朝的态度便能看出如何!”
叶安点了点头:“这话没错,你也看到了,张得胜有激怒官家之言,但却还活着,而不是被祭旗,这便说明大宋的底线就是不愿同咱们开战,既然如此,我们还怕什么?剩下的就是该想着如何把张得胜给救出来了,这货一心想着当烈士,门也没有!”
裴承文无奈苦笑道:“不知为何,现在军中多有激进之辈,总想着与大宋交恶,以挑起河西与大宋的战事,强势者甚多啊!”
叶安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点,自从兰州被拿下,宋辽夏三国瓜分河西的阴谋破产,河西的军中便出现不少要反攻大宋的声音,甚至有人说应当乘机攻打会州,直接南下洛阳,长安等要地……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说的这些狄青早就发现了,也来过书信,告诫我现在河西的战略储备根本不足以支撑大军伐宋,咱们要做是加大生产,高筑墙,广积粮,只有地基扎实,才能高屋建瓴。”
叶安的话让裴承文安心不少,看了看手中的书信交给叶安道:“叶侯,眼下这张得胜之事该如何处理?”
“让范子渊去要人吧!”
“范子渊?”
裴承文猛然一惊,随即道:“让他去恐怕不妥,毕竟是咱们河西重臣,若是他也被扣下又该如何?”
叶安笑了笑:“我会让他以使臣的身份前往,顺便派些武装护卫,之前让张得胜去为的就是一探虚实,看看大宋的态度,没想到这货非要节外生枝,惹怒官家。
现在让范子渊带着礼物和正式的奏疏前往,大宋不会刁难,除非真的想让西北天翻地覆,虽然咱们不能全面伐宋,但在边境上施压还是轻而易举的。
且不说镇戎军以对我河西兵马谈之色变,单单是边州的宋军就已对我河西兵马惊惧万分,到时不用范子渊开口,一份份的边州奏疏便能让朝堂上下知晓该如何选择。”
裴承文目光一亮道:“叶侯,您的意思是从今往后,咱们河西没必现在就伐宋,而是利用边州不断向大宋施压,以保持眼下的处境?”
“知我者,裴公也!”
裴承文心满意足的走了,走的时候还说要亲自去告知范子渊,他准备去兰州一趟,作为西北的门户,把兰州交给范子渊是最让人放心的。
他是河西少数能斡旋大宋与河西关系的官员,也是妥妥的温和派,现在的叶安就需要这样的人。
一个人独自坐在树下,叶安并不担心张得胜,也不担心兰州和范子渊,他唯一担心的是河西的思想发展太快,跟不上物资的发展。
大宋不是威胁,党项也不是,辽朝更不是,河西唯一的威胁便是在自身。
想要拿下大宋对河西并不难,一种思想叫“意识形态”,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有颠覆一个强盛国家的能力。
只要河西不断的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