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足围困八刺沙衮王宫的半个月后,苏莱曼投降了,他不投降不行,整个王宫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当初黑汗上下也没想到八刺沙衮会在短短一天内便被攻破。
至于这半个月其间狄青率军剿灭了几次想要从王宫中突围的古拉姆重骑兵,同样也收拾了几个想要借助突围而遁走的黑汗权贵。
黑汗王朝的“埃米尔”也就是宰相赛赫玛就在俘虏之中,并且这个老头属于那种极尽谄媚之辈,连拉扎都唾弃的存在。
这样的人能辅佐君王吗?
用这样的人做宰相能管理好国家吗?
答案显而易见!
每当瞧见这位驼背的宰相时,叶安总想起“龟丞相”。
就算被俘还想要做河西大军的向导,声称自己的家族在黑汗非常具有影响力,甚至能用他的文书骗开恒逻斯的城门。
于是叶安转手就把这老货交给了拉扎处理。
叛徒不是不能用,但这种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的叛徒就没有用的必要了,贪生怕死不说,都成俘虏了,还打算利用脑袋里可怜的政治手段来博取利益,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谁用谁傻逼。
当苏莱曼投降的时候,叶安给予了他一个国王应有的待遇,在叶安眼中除了辽朝与大宋以及中亚的帝国以外,任何国家的统治者都应该算作时国王,而不是皇帝。
不过苏莱曼的称谓有些特殊,他自称为“桃花石·布格拉汗”意为“秦与东方之王”这个称号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这个王朝一直与汉家有联系,所以叶安在与苏莱曼的首席学者巴尔姆交谈时便道:“黑汗征服于阗后,便派遣回鹘使者罗厮温前往我大宋朝贡,可惜路途遥远,使团出行不便,太宗皇帝只是降下一道诏书而已,但此后黑汗与我大宋使团不断啊!”
巴尔姆非常惊讶于叶安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了解,一边赞叹一边发问道:“黑汗与贵国一向交好,那为何将军要兴兵攻伐我黑汗?贵国先贤有言:国虽大,好战必亡!”
好家伙,不愧是号称对汉家了解的大学者,居然连《司马法》中的名句都知晓,可惜他遇到的是叶安。
“不,不,不,亲爱的巴尔姆学者,不是我兴兵攻伐黑汗,而是黑汗主动兴起的边衅,错在苏莱曼而不在我,错在黑汗的野心而不在我河西。哦,对了,“国虽大,好战必亡。”
我河西并不会一再的忍让别人的挑衅,当然你们黑汗的这片土地本来就是我汉家的安西都护府所在,只是我们衰落了而被你们占据而已,说到底,我也不过是率领大军收复失地,相信我汉家百姓无不支持此举。”
巴尔姆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息:“我们已经遵从真主的光辉,你无法征服整个黑汗,反抗只会越来越多……”
“错了,在我看来反抗只会越来越少。
我河西的统治是有原则的,在宗教上虽不是绝对的自由,但只要在我河西的框架下就不会有人干涉你们的信仰。
你们定期礼拜没问题,你们遵从自己的教义也没问题,你们有自己的饮食习惯河西也会尊重。
但同样你们也要尊重我们,不要把不同的信仰或是没有信仰的人视为异端,大家和平共处难道不好吗?”
叶安的话让巴尔姆愣了半天,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斑驳眼前儒雅的年轻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自己要说的问题给堵得结结实实。
而叶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苏莱曼一眼,作为一个失败的国王,他没有坚持到最后,甚至没有自戕,这样的人算不得一位真正的君主。
“巴尔姆,你是一位真正的智者,知晓该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况,所以我需要你去辅佐拉扎这位即将上任的安西都护府大都护。
你会前往凉州府去见识一下我河西的华夏智慧宫,同样也会与我河西的学者进行交流,无论是国家管理,还是文化教育,亦或是哲学思想,这些东西难道不比你的前半生专为一个君王而服务要有意义的多?”
巴尔姆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欣喜,颇为期待的问到:“我也能去往河西的智慧宫吗?我也能同那些河西的学者进行交流吗?”
叶安张开双臂道:“当然可以,我的军队并不会在黑汗的土地上屠戮无辜,也不会强行改变你们的信仰,汉家的文化是包容的,是与时俱进的,我现在便邀请你登上前往河西的马车,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
在短暂的纠结后,巴尔姆便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这一幕也让边上的拉扎彻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叶安正在用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手段来改变黑汗的土地,而自己面对他的手段时居然毫无办法,那种从心底里生出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绝望。
叶安不光在“拉拢”八刺沙衮的学者,就连城中的商贾和百姓都不打算放过。
惠民政策一条接一条的张贴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并且有通译对百姓们进行宣讲,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