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正非常不理解叶安邀请范子渊参观火器司的行为,在他看来想要让这位范知州了解火器的威力,就不该来火器司,而是该去城外的教练场。 “叶侯,眼下咱火器司已然分了家,这里主攻装药,装弹研发,若是要一观火器之威,还是去城外的造作所才是。” 叶安看了一眼身边的范子渊,随即笑道:“火器司与造作局都是一家,别以为我不知晓你这里有什么,火器若不上实弹测试,能出的了你这门?!” 何司正老脸一红,看了眼边上的范子渊笑道:“侯爷说的是,不过他……” “没事,本侯既然带他来,你便不用担心,出不得事。”叶安说完还指了指范子渊道:“以后恐怕这货还会常来。” 见叶安如此说,何司正便也不再多虑,伸手引着两人前往后衙,和别的衙门不同,西北火器司的后衙不是住人的,恰恰相反而是戒备森严的仓库。 如果说西北火器司的前衙看上去规规矩矩,那后衙才是最为强大的所在,这里驻扎了一个指挥五百人的甘凉精锐,五百人中有二百人来自火器营,另外二百人来自铁骑营,还有一百来陷阵营,三营轮番值岗,范子渊在看到人马具甲的骑兵后就知道没人能从这里窃取任何东西还能从容离开。 何司正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叶安更是挥手便能让精悍的陷阵营士兵放开通路,只不过这些陷阵之士看向范子渊的眼神可没有半点善意。 此时的范子渊才发现,眼前陷阵营的士兵有汉人,有回鹘人,甚至还有青塘吐蕃以及鞑靼人…… 陷阵营乃是西烈军与怀远军中最为精锐的所在,就连范子渊也只是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传闻,听说党项人的一次失窃数千匹战马,李元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最后却发现看守马场的千余士兵竟被西烈军三百陷阵营给攻破,还劫走了千匹良马。 党项的士兵又不是纸糊的,素来精通马战,却能被陷阵营给攻破,这实让人不解,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关于西烈军的传闻而已。 但在看到这些人后,范子渊却觉得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或许有被夸大的成分,但看着这些甲胄怪异,武器就斜斜挂在最适合位置的士兵,他相信这群人或许真能做到。 “相信我,甘凉绝对有在这世上自保的能力,不会成为昙花一现的所在,至于你要的保障,这便让你看看什么叫毁天灭地。” 叶安的话让何司正立刻骄傲起来,面对自己的惊世之作被雪藏至今,何司正虽然知晓这是理所当然,但内心中的失落还是有的,现在能像范子渊展示,他竟然也心生快慰。 两匹马拉着推车过来,范子渊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长长的东西,上面由防雨的苫布所包裹,在何司正的指挥下,士兵迅速解开苫布开始操作。 直筒子的装药被填充进去,然后是一个黑黑的弹丸,继而士兵用火把点燃了引信,冒着些许火光的引信被点燃,何司正与叶安以及那些士兵第一时间选择捂住耳朵,而在范子渊的惊讶中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一声巨大的轰鸣便将要给震呆。 尖锐的呼啸声撕裂空气,他根本没看清什么东西飞过便听见另一声巨响,接着对面近百步之外的厚重高墙便轰然倒塌。 这还是受火器司规模所限,否则火炮的射程远不止这点距离,从装药到弹丸都进行缩减才有这般的威力。 任何一个没有见识过火炮威力的人,在第一面对它的惊天巨吼后都会陷入短暂的呆滞。 范子渊也不例外,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刚刚那一击给了他太多的震撼,难道这才是火器的真正威力?也是叶安的底气所在? “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西北的火器发展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也超越的这个时代,我一直引而不发,在这般威力的火炮面前,任何城池都将化齑粉,任何强大的军队都会灰飞烟灭!” 叶安故意的夸大火炮的作用给这货增强信心,眼下无论甘凉还是湟州都需要不断地强化意识,这是一种心底里让人改变的心理学作用。 无论叶安还是秦慕慕都在这么做,他们夫妻二人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甘凉战无不胜,无需有什么担心,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勇气,要的就是为自己的家园和美好生活努力奋斗的勇气。 范子渊在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后便再无担忧,有了这东西,再加上甘凉强大的军队,以湟州现在的不断发展的状态,很快也能在叶安的帮助下成为甘凉的一部分,也能拥有对抗大宋的本钱。 没错,范子渊终究舍弃不了自己经营多年的湟州。 叶安知晓他的为人,他就是个最重情义的,就连知晓自己想要带领甘凉自立,也没有选择同曹仪一样与自己割袍断义,更别说他治下多年的湟州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