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侯府的队伍在离开东京城后基本上就没有人能拦截下,一路上虽说不能算是畅通无阻,可几乎所有的拦截都是一种走过场的形势出现的。瞪 一开始秦慕慕还不明白,但在叶安提醒一句“东京城的生意几乎都要依靠甘凉”后,她便恍然大悟,同时愈发的鄙夷叶安的行为,当然也更加鄙夷东京城的那群权贵。 朝堂上的政治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这个国家,秦慕慕明白某些人并不愿意看到叶安被朝廷截住,或者说他们不愿看到甘凉群龙无首,从而影响到他们的买卖。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想着商场上那些事,为了利益甚至愿意违背皇帝的旨意,秦慕慕真为赵祯有这些臣子而感到悲哀…… 无形之中叶安已经成为大宋朝堂上的合作者,这些人虽然不待见他,却也离不开他,无论他在不在朝中都是一样。 资本是会改变人心的,或许在资本出现的一开始并没有人怀疑自己对官家的忠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经牢牢的被资本所掌握,贪婪二字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它悄无声息,它无处不在,会一点一点的改变人心,直到把人变成欲望的傀儡。 现在东京城的高官重臣可以说是相当的清廉,他们绝不会贪污朝堂上的那些钱财,因为从商贾之道上捞取的好处完全足够他们放弃许多东西,就算赵祯现在就停了他们的俸禄,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侯府的队伍一路向西,毫无阻拦,即便是朝廷的文书如纸片般的落在曹仪的案头,他也视而不见,他是个聪明人,同样也要考虑自己和曹家的利益。瞪 镇戎军乃是去往甘凉的必经之路,这一点叶安清楚曹仪也清楚,想要拦截住叶安曹仪自认为不可能,这不是他而是镇戎军距离甘凉太近了! 对于甘凉的西烈军与怀远军,湟州可以说是毫不设防,因为就算设防也无用…… 湟州的东面便是兰州,再往东过了会宁关便到了会州,而会州与镇戎军之间唯有通安寨,怀远寨两座军寨相隔,怀远寨更是怀远军的定军之所,曾经的驻兵之地,曹仪不认为自己所率的镇戎军能与怀远军一较高下。 看着眼前的文书,看着边上站着的佥事微微叹息:“将这些文书给烧掉吧!” 佥事脸色微变,他跟随曹仪在镇戎军中多年,但还是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道:“将主,这就烧了?多少也该做做样子的,知晓叶侯与您……” “莫要胡吣!” 曹仪皱眉看向他道:“本帅与叶安是有交情,但还未到因私废公!要是能拦得住早就出兵阻拦了,你莫非不知西烈军的厉害,还是不知怀远军的凶猛?!”瞪 佥事尴尬的笑了笑:“将主,咱们是装模作样一番,又非要与甘凉死磕……” “装装样子?嘿嘿人家巴不得咱们动手!蠢货,也不看看叶安一路西行有多少人敢于拦截的?有多少人真正想要拦截的?李康乾统领京兆府马步军卒,居然连六十多人的队伍都无法拦截,你觉得其中的水有多深?叶安这个人你不知晓不怪你,可甘凉的威仪有多大你若不知晓便真该将脑袋上的幞头给摘了去!” 佥事微微苦笑:“属下当然知晓甘凉的兵威,只是觉得东京城中有人对咱们用了阳谋,恐怕……” 曹仪撇嘴冷笑道:“曹家有今天这般地位乃是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但总归有人见不得曹家势大,在背后使绊子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这时候对我曹家下手,恐怕更多的还是脑袋糊涂的人,以为这就能撼动我曹家在普惠商号的地位,岂不知女主内乃是一以贯之的规矩,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寒户,亦或是帝王之家都一样,曹家乃是帮着官家经营买卖的,就充当左藏库一样。” 佥事还欲说什么,曹仪却道:“拦截叶安的机会早已错过,若真想拦住他,在河南府就应该拦下,而不是让他一路闯到镇戎军来!你信不信,现在咱们对叶安下手,怀远军,西烈军就敢攻伐我镇戎军,甚至是整个秦凤路!这里可是边军所在,抵挡的也是党项人,若咱们和甘凉冲突起来,李元昊那头郊狼一定会扑上来狠咬一口,那罪责恐怕就不是本帅一个人的脑袋能应付过去的……” 曹仪话毕便看向身边的佥事,眼神中满是玩味:“你跟了我不少年,你是个聪明人,从我到镇戎军开始便一直不离左右,知晓该站在何处,无论之前收了多少好处,得了多少密令,本帅皆可既往不咎,但有一点你给我记住,只有我才能护你周全,否则人家第一个拿你祭旗!” 佥事猛地哆嗦一下,看向曹仪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继而拜下:“以后周训思的命便是将主您的了!”瞪 “聪明人!” 曹仪早就发现周训思的问题了,只不过一直没有点破,这样的人有利用价值,可以把自己想要让人家知道的事情通过他的嘴告诉别人,他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