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李家这个堂堂外戚之家急转直下,不光赔的当快裤子了,还要背负会州之战失利的罪名。 赵祯下旨削去李遵勖左龙武将军的头衔,并且下旨斥责其走私朝廷禁运之物,罚铜万斤,但这些对李家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赵祯将姑姑接回了宫中。 长公主的离开使得驸马府成为众矢之的,之前还有人不好意思上门讨债,现在便能放开手脚,李遵勖就算再强硬,眼下被官家惩罚,长公主又被接走,谁还怕他? 各路货商皆来讨债,李家门庭可谓是熙熙攘攘,挤满了前来讨债的债主。 无奈之下李遵勖只能将要东京城中的主宅变卖还债,这祖宅算是给李家续命了,李遵勖所居第园池冠京城,奇石募人载送,有自千里至者,构堂引水,环以佳木,叶安派人暗中抬价,以至高头街的李家宅邸卖出了十万贯的高价让李遵勖感激不尽。 叶安对李遵勖的遭遇十分同情,但也只是同情而已,一切皆是源自他的愚蠢与贪婪,一个人蠢不要紧,贪也不要紧,可若是又蠢又贪,那便无人能救了。 叶安也并非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助李遵勖,他只是在还债,但他将这份人情债全部还完,那才是无债一身轻。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知凤翔府、兵部员外郎司马池被赵祯下诏知谏院,他在上任后便立刻弹劾王曙这位枢密使。 原因也很简单,他看到了当初叶安给赵祯以及枢密院,中书的行文,文中明确提出党项人的进攻地点很有可能是会州。 可最终并无人采纳,甚至连奏疏都被放在了崇文院的角落里,后来才被人翻出来的。 司马池的弹劾也很简单,中书多负国事,以行政为主,谏言为辅,而官家听取官员意见有所偏差这些都能说得过去,但枢密院身为大宋军政所在,枢密使有佐天子执兵政之责,身为枢密使的王曙难辞其咎。 这下好了,不光有人弹劾李遵勖,还有人弹劾王曙,可怜这位暂时顶班的老人家当初在朝堂上可是谏言过的,现在却被人拉出来顶缸。 司马池何许人也?司马光之父,为人正直,是个实打实的君子,并且从他弹劾王曙的罪名上便能看出,他是对事不对人。 王曙当初做了和事老,并未坚持自己的立场,最终这“稀泥”和的也不周全。 可就在一众御史对着李遵勖与王曙开炮时,王曙却死了……赵祯看他年纪如此之大还在兢兢业业的“顶缸”,打算升其为参知政事,再赐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虚衔,谁知旨意还未下达,王曙却先走一步。 这位老臣可谓是德高望重,并且也是官运多舛,眼下之事不光让赵祯措手不及,更是将司马池推上了风口浪尖。 御医来报,说王曙是“首发疽”而卒,也就是突然生了头疮而死,这大大超乎了朝堂上下的意料。 王曙的死,在死者为大的汉家文化中当然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一众御史顿时偃旗息鼓,没人再去弹劾他的错处。 他们不可能弹劾赵祯,只能将矛盾转移,枢密使王曙一死,谁还敢弹劾枢密副使王曾? 且不说他是正经文官,万一王曾也出现什么问题,那御史台谏可就将事情闹大了,司马池是君子,此时也不忍继续弹劾王曙,在范讽的建议下率领谏院官员再次对李遵勖“集火”。 叶安这几日看着朝中政局的动荡默然不语,王帮以同曹家的管事一起将李家的干股给收了回来,原本两百万贯的干股只用了八十万贯便买回,一家不到四十万贯可谓是大大的赚了一笔。 但这钱叶安却赚的不安心,据说李遵勖签字画押时眼神凌厉,吓得王帮拿了文书便跑,而曹家的管事非但不怕,还用了茶水才走。 李家这次彻底完了,曹仪私下说这是李遵勖咎由自取,非要想着独立门户,这下好了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安此时却没有心思想这些,机速司传来消息,李元昊所得物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铜铁十万斤,外加各种党项人所需货物,其中毛衣数千件,棉衣数万。 听到这数额叶安都吓得哆嗦,党项人缺什么李遵勖便送什么,真是不怕人家坐大啊! 有了这些物资,李元昊可以轻易的拢络部族,展现自己的威望,事实证明他此次南下不光抽了大宋这位名义上党项的宗主国“耳光”,并且还给党项人带来了极大收益,这才是叶安最担心的问题。 党项人部族众多,虽说都是同源同种,但各方势力的自主权很高,李元昊处心积虑的想要建元称帝,最大的夙愿就是整合党项,让这一盘散沙成为握紧的拳头。 一旦党项成为西夏,那大宋想要再对党项出手便是难上加难。 叶安想要持续的给党项放血,让这个不断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