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整个经略使司衙门什么都没干都在叶安的指挥下整理江淮各州府厢军的文书,卷册,并按他的要求进行对各军进行分门别类。 这些文卷中记载的实际亏空需要补上,否则指挥使一走,再度对厢军整编时必定发生营啸,甚至是哗变。 范仲淹与吴遵路认为叶安是想多了,在他们看来这些厢军连杀敌作战的本事都没有,如何能发生哗变? 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还真会造反,叶安担心也是这群厢军造反! 别看他们在外人眼中如同烂泥,可他们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心中有多少的怨气?有多少的怒意?谁也不知道! 看看铁牛,这货原本就是个递役铺兵,妥妥的厢军无疑,可他就不甘现状,拼了命也要挤入禁军的序列中,为何? 还不是心中那股子意难平! 所以在叶安眼中,这些厢军也并非不能成事,或许其中也有肯吃苦,能打仗的兵胚子,若是一棍子打死便可惜了。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最大程度上的节省开支,这才是改革厢军的好手段。 想到这里,叶安便对衙门中的参谋官张文举吩咐道:“让参议官李忠渡来一趟,本官要签发文字,需你们二人共同用印。” 张文举与李忠渡乃是朝廷派遣而来的官员,位列同判官一等,暂且调由叶安差用,这可是实打实的官身,品秩也不低,一个正五品,一个从五品。 不过两人在叶安手底下做事那是真的用心卖力,因为他们知道叶安要干什么,也知道这件事干成了能给自己的官运带来如何的变化。 张文举立刻应道:“经略稍后,属下这便去。” 经略使乃一路之军政长官,何况叶安提举的并非一路,而是整个江淮之地,虽在北方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武备松弛的南方,这可是一股了不得的实权,故而经略使的行政公文必须要有参谋官与参议官同时用印,再加上经略使的官印密押这才能作数。 很快李忠渡便来了,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卷账册来,叶安好奇道:“江淮各州府厢军的文卷不都整理好了吗?你这又是什么?莫不是有所少漏?” 李忠渡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回经略使的话,这还真是少漏,不过却是各军账册中的少漏,下官已经同司曹厅的主官整理好了,这便送呈您过目嘞!” 叶安惊讶的看向李忠渡道:“竟然如此之快?!” 李忠渡笑道:“好叫经略使知晓,咱们从通州州衙调来的刀笔吏中有一人精通算学,可谓是下官入仕这么多年来见过算学一顶一的大家嘞!此人名叫贾宪,通州崇明县人氏。” 叶安点了点头,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便道:“待会让他来寻我,算学之用你们也都见识过了,这天下算学人才可不多,本官又喜算学,倒是巧了。” 张文举在边上附和道:“这下好了,经略使得了学问上的知己,这贾宪也得了您的赏识嘞!” 叶安并未理睬这个马匹,仔细翻看了手中的账册,他惊讶的发现这个贾宪算的不光快且相当准确,各军储备的粮食甚至计算到了几两几钱,比一般的刀笔吏不知强了多少。 夸赞过贾宪后,叶安这才将手中的文卷放下,并且看向张文举与李忠渡道:“你们一个是帅司的参谋官,一个是参议官,乃本侯的左膀右臂,眼下江淮各州府厢军的模样你们也从文卷中看到了,这样的厢军连山匪流寇怕是都对付不了,更别提剿灭白莲社的妖人,本官之前可是已经去往白莲社所在的盘龙山中一探究竟,这通州境内便有其巢穴,而通州并无兵马可用,怕也是白莲匪众群聚于此的原因之一,连厢军都靠不住,通州的民壮就更不可能了。” 见一旁的张文举打算开口,叶安想都不想便知晓他心中的打算。 通州虽无厢军,但却有本州民壮可用,他肯定是在打这些民壮的主意,但民壮在叶安看来只能维持地方上的事情,对于剿匪根本想都不要用想,一群手拿粗略兵器、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农人,还是无偿的,你让人家去剿匪?! 但凡遇到凶悍些的匪寇,一个回合就会被冲的作鸟兽散,大宋的匪寇可不是开玩笑,连地方上的县衙都不愿与之交锋。 张文举与李忠渡呐呐不言,而叶安却道:“各州厢军也并非不能重整军备,你们也知晓本侯的计划,将多余的厢军改编为农垦军,开荒种田落其户籍,但并非所有厢军都愿成为农垦所在,亦有想要依靠军功往上走的,本侯便愿给他们这个机会,发出告示给江淮各州府厢军指挥使,让他么现在还在任的时候给本官做些实事,凡毫州集庆军、寿州忠正军,真州六合军、高邮怀安军、庐州保信军,还有宿州保静军之厢军兵卒皆可入新军,由各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