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去,文臣对曹利用的陨落很是满意,在他们绝大多数人看来这是一次成功,但有一个人是例外,晏殊虽然不喜曹利用这个武将担任枢密使,但他更加反对张耆担此要职! 刘娥是何等聪明之人?在正式罢免并治罪曹利用的同时,启用了张耆,召为枢密使,兼群牧制置使、会灵观使,一举打破了文臣对张耆的反对。 这算是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段,文臣们陷入一种两难的抉择,一边是支持罢免曹利用,一边是张耆顺理成章的当选新任枢密使。 他们只能从中选一个,既然扳倒了曹利用,那就无法再反对张耆成为枢密使,在朝臣们看来曹利用要远比张耆树大根深,两害相权取其轻。 “曹利用虽有诸多弊处,却非圣人心腹,然张耆虽为人重密,有智数,但却是刘娥之心腹,两害相权取其轻?一叶障目!” 与叶安同行的晏殊忍不住发牢骚,叶安笑而不语,只是在心中忍不住腹诽,这话说的没错,但刚刚在朝堂之上也未见你晏殊出班声援曹利用啊! 每个人,包括叶安自己都有选择的目的,曹利用说是冤枉,但在眼下看来也并不冤枉,他占据枢密使之位太久,也手握大权太久了。 晏殊见叶安并不同自己搭话,扭头看了过去却瞧见叶安笑眯眯的看向了另一边走过来的安友国。 对于这个人朝堂之上的文臣们是不屑与之为伍的,他把趋炎附势当作是获得平步青云的筹码,今日算是他赌成功了。 “叶侯这般急切是为何?某常听闻叶侯乃是朝中的狡兔……哦不,孤臣!不知为何却要搀和到曹利用之事中?审时度势不是叶侯您的处世之道吗?为何要在此时横插一脚……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叶侯鲁莽了……” 安友国小人得志的模样让边上的晏殊忍不住开口讥讽:“趋炎附势之徒还真是不少,今日本官算是幸见一二!” 晏殊毕竟是朝中高官,也是天家亲近的旧臣,安友国不敢得罪却也并不远落于下风,笑着说道:“哦,这么说来连晏学士也觉得云中郡侯是个趋炎附势之徒?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 “你?!”晏殊一时气急,伸手指向安友国正准备口诛笔伐,但却猛然瞧见一道黑影从身边掠过,接着便是安友国哭爹喊娘的叫声。 垂拱殿外,垂拱门前,晏殊以及群臣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叶安暴揍安友国,那拳拳到肉,虎虎生风的打法让人忍不住叫好。 武将们瞧见叶安拳头上包裹着的玉带忍不住夸赞道:“叶侯这一招高妙啊!以玉带束手,伤人不伤己,棱角分明的玉佩坚硬的很嘞!” 边上的另一人忍不住道:“只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可惜了那块上好的白玉圭!” 随着他的话,众人这才发现玉带上的白玉已经碎裂,在碎裂的同时还沾染着安友国的口中血,嘴角已经被叶安打肿的老高,鼻血更是在脸上开起了染坊,眼睛肿的如同烂杏,连眼仁都快看不见了。 叶安的快速进攻几乎把在场的文臣武将看傻,那飞起的窝心脚踹的恰到好处,在安友国失去平衡时便紧接着一个冲拳,再接着便是一个反剪掐住他的胳膊,膝盖便如同大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 “砰砰砰”的声音听的相当过瘾,当然也不乏安友国的惨叫声传来。 暗中叫好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不是出于他对曹利用的手段,而是对他小人得志的不满。 若非是怕打出人命,边上站班的御前班直都不愿出手,这还是他们当差第一次瞧见文臣如同武将般能征善战。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吕夷简,瞧见安友国被打的差不多了,也瞧见叶安放肆的足够了,这才冲着金枪班的禁军们大吼道:“你们这些杀才作甚?!真当自己是泥雕的不成?还不快些拉开!” 在相公的呼喝声中,金枪班的班直禁军们这才“回过神来”,充满的上前拉开了已经被揍地惨不忍睹的安友国以及“筋疲力尽”的叶安。 说实在的,叶安根本就没上手段,只是简单粗暴的击打安友国身上的痛点,比如腋下,腰下,关节,以及裤裆。 在大宋历史上,文臣之间的打架斗殴可谓是屡见不鲜,只不过没有叶安这般一面倒的强势而已。 现在的安友国简直就是一个猪头,头上的官帽早已不知去了何处,被禁军抬着送往宫外,因为吕夷简特意交代了一句:“速速送往家中救治,不得于宫城内拖延!” 至于王曾则是看着叶安不断的斥责道:“宫墙之内,九五之地,朝臣互殴,成何体统!” 好一句“朝臣互殴”,在成的文武顿时便呆了,这若是也能算作“互殴”的话,那街面上的泼皮无赖便都能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