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的时候总是最热闹的时候。 不光是信陵坊,便是录事巷和南门大街都已经挤不动了,东京城的内城的热闹来自于酒楼正店,象棚瓦里,各种美***美的商品都在这里随处可见,何况最大的几个市场也都在这里,百姓们自然也就集中到了内城。 叶安拉着秦慕慕下了牛车,顺便还捎上了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萱儿。 至于王帮和铁牛,这两货看着一车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在人群中穿行,好在开封府的捕快是在的,这次不是因为叶安打了招呼,而是信陵坊各家都出了钱,希望衙门里差人能来维持秩序。 没错,就是信陵坊的百姓们自己出的钱,贿赂了开封府的差人…………虽然荒诞,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义气帮的人也在信陵坊帮着维持秩序,很难想像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结社组织居然有非常高的职业道德,他们收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虽然不愿与开封府有任何正面冲突,但还是会出现在各家店铺的门口。 人多的地方,窃贼也多,原本信陵坊这样人潮涌的去除扒手会是不少,但因为有侯三这个曾经经验老道的贼偷在,那些想要下手的贼偷便都老老实实的买东西了。 “贼来需打”可不是说说的,这是街坊四邻甚至是路人都会遵循的一条朴素相约民俗,万一在这里被人抓到,怕是会被满街的人活活打死。 当然还是有人被偷了,总有大胆的贼偷会在这时候下手,好死不死下手的还是倭人,这就是外交问题的,因为被偷的居然是倭国使团“遣宋使”。 事情闹的还不小,被偷的东西也非同一般,乃是一枚汉代的印信,且倭国使者声称上面的有五个字“汉委奴国王”。 叶安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这块印信是光武帝刘秀赐给倭国的,意义非同一般。 汉唐时代的烙印依旧存在于宋世,开封府和鸿胪寺在收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派人过来,并且本着哪丢哪找的原则,居然派出了巡城虞侯封锁了信陵坊。 对于这种愚蠢的行为,叶安和秦慕慕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在针对信陵坊! 贼偷就算是偷了倭国使臣的印信,也不会留在信陵坊中等待官兵的抓捕,何况那么重要的一块印信为何会被使团随身携带? 疑点重重之下,开封府和鸿胪寺居然用封锁信陵坊的办法进行抓捕,这就更有些蹊跷了。 云中郡侯府是信陵坊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人家,并且叶安还是信陵坊中所有买卖家的东家,于是王臻便请叶安“帮忙”。 倭国使者一面凄凄惨惨的叙述失窃的过程,一边控诉信陵坊的管理不善,这话头暗戳戳的指向了在场之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叶安。 王臻脸色难看,昨夜火流星坠地,朝廷刚把名头推给了西北的党项,今日东京城中便出了这等事。 鸿胪寺的官员脸色也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看着叶安的眼光便如同欠了他八百掉。 在面对叶安提出质疑后,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阴阳怪气道:“云中郡侯,倭国使臣头一次派出遣宋使,自然是要带着自证身份的印信前来,否则谁知道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 “不对!!” 鸿胪寺官员的话虽然充满了针对性,但也给了叶安启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猛然甩了下衣袖好喊出声音道:“这事有蹊跷!” “有何蹊跷?” 鸿胪寺的官员被叶安的大喝声吓了一个激灵,随即恼羞成怒道:“叶侯此话何意?顺理成章的事情有何蹊跷?!难不成还是外使冤枉了你,还是说我鸿胪寺冤枉了你?” 叶安盯着他看了一会道:“我?东西不是我偷的与我何干?再说也不是我信陵坊商户所为吧?这么多的客人,忙都忙不过来谁有功夫去偷倭人的东西,何况他们自报身份之前谁又知道他们是谁?东京城中的倭人没有万余人也有数千人吧?谁会知道他们是使者?!” 叶安全面的分析让鸿胪寺的官员无言以对,连站在边上的王臻都是微微点头:“邵主簿,这话说的可不妥帖,叶侯乃是我大宋的开国侯,不可随意攀扯才是。” 面对王臻的提醒,邵主簿倒是谦逊的,叉手道:“多谢府尊提醒,从学记下了,但事发在信陵坊,叶侯又是信陵坊中主家人,之前他在鸿胪寺门口便与倭国使臣有所冲突……” “越是如此本侯越该避嫌才是,怎生能在这档口沾染上身?!” 邵从学皮笑肉不笑道:“那就要搜查信陵坊了,只要抓到真凶,自会还叶侯和信陵坊百姓的清白,当然还有哪些前来信陵坊采买的百姓,亦是如此。” 叶安忽然开口问到:“邵主簿,倭国遣宋使前来可带来了国书?” “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