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积货物,哄抬物价,阻挠大政府的物资采购和供应,这已经是在践踏河西的底线,大政府的官员甚至建议直接对这些商号进行查封,强制收购,但书信去了兴庆府却被叶安所拒绝。
对付这些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若是用暴力逼迫,那结果便只会让河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用破产。
百姓们不会在意大政府的解释,他们只会看到河西动用官权来打压曹家以及那些来自东京城的商号,让他们得到的“高薪”工作机会化为泡影,让那些高价出售货物的小商贾觉得是河西官府挡了他们的财路。
这时候叶安怎么会让他们得逞?能在搬迁大政府之前让河西的经济再稳定一波,这样的好事和冤种上哪找?!
既然他们喜欢慷慨的以高价招收工人,以高价收购寻常物资,那就让他们把钱花个够,也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调控一下市面上流通的河西官钞货币量。
经济是门大学问,大宋到现在都玩不明白,而河西已经能够从容的应对眼下的经济模式,甚至一部分大学中的学生都能对河西经济运行的规律侃侃而谈。
至于曹家和那些东京权贵之家雇佣他们这一点,几乎是毫无可能,因为这些权贵之家之相信自己从东京城派来的人,雇佣河西的学者对他们来说就是引狼入室。
古板,不知变通,怀疑河西的一切,这就是他们的处事风格,在他们看来收割百姓的最佳方式依旧是保持东京城的模式,就算是遵守河西的规则也仅仅是为了继续在河西收割百姓。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形成一种模式,无论是在东京城还是在凉州府都是这样,就算是河西的官制不同,他们也千方百计的想要渗透,想要做到和东京城一样的官商勾结。
只要是不涉及要害的,叶安并不会第一时间让人大政府或是监察司进行干预,原因很简单,有时候地方的上发展就需要这种模式才能顺利推进。
叶安不是在养猪,杀猪,相反而是在让这些勤劳的“蚂蚁”帮助河西的发展,待他们完成了河西的商业建设和良性竞争后,也就可有可无了。
习惯了河西商业模式的商号一旦去往东京城,那必会变本加厉的开始博学百姓,因为大宋可没有什么最低工资,也没有什么价格限制和生活物资调控审查。
这些东西的存在即保证了河西的安定,又能让商贾与商贾之间进行合作,可到了东京城……,没有约束的资本必会如脱缰的野马。
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对于叶安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有最大的底牌,属于大政府旗下的官营买卖!
那些都是他和秦慕慕按照国有制度建设的,属于河西的资产,也可以说是属于河西百姓的资产,在铜铁等金属制品以及粮食,棉毛纺织,食品安全等等诸多方面都有涉足。
相当于后世的集中物资储备,为的就是在战前打造好紧急应对体制,同时调控市场物价,在物价低时大量收购以提高物价,稳定百姓的收入,在物价高时放出物资降低物价,使得百姓手中的钱不会急速贬值。
而大宋却没有这一点的考量,所以东京交钞的价格波动极大,以至于现在部份百姓都不愿使用,也逼得大宋朝廷下令必须以交钞缴纳部份税收才能稳定住东京交钞的价格。
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还是杯水车薪,货币除非以金银为本位,否则只能用信心来稳定它的价值,大宋没办法做到金本位或是银本位交钞,所以只能依靠官府的强制力来运行。
虽然能短时间稳定住货币价格,可时日长了必会受到反噬,或者说恶化的征兆已经出现,因为来自锐士台的消息,大宋的部份厢军已经开始用交钞代替粮饷了。
河西的应对措施很快启动,这要得益于高效的政府体系运作,在受到叶安命令的第一时间,各大仓储开始向外放货,并报备大政府的商贸司。
而河西各所大学专攻经济方面的学子和教授也出现在大政府制定计划,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没有兵甲,没有火药,但却异常残酷。
河西大政府在叶安的授意下成立了专门的经济战,贸易战机构名曰“经贸枢”,这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最为健全的经贸战争指挥部。
随着各大官营买卖的仓储开放,市场上的货物立刻变得充沛起来,原本的潺潺溪流变成了大江大河,任由曹家和东京权贵的收购也难以堵住。
粮食他们收多少市面上就会出现多少,源源不断,而其他物资更是大量涌现,要知道物价可比粮价要贵一些,单独家庭需要自然是以量少为主,可若是大规模采购,就必须花费重金。
采购粮食需要仓库存储,而采购货物同样也需要仓储的配合,市面上的物价,粮价一直维持在原本差不多的水平,这就让原本打算囤货奇居的东京权贵们难以提价。
更可怕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河西官府还有多少的物资会投放进市场,仿佛一个无底洞般,无论投入多少的钱财都难以把市面上的粮食和货物购买一空。
终于,曹家发现了不对劲,再这么下去就算不断的收购把曹家的家底掏空也难以出现他们期望的市场环境,如果他们知道什么是市场环境的话……
不光曹家发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