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叶安的行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谋划,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人们依旧把目光放在了脚下,放在了眼睛能看到的地方。
所以现在河西与大宋之间关系的改善被所有人认为是天下太平的大势所趋,可事实上却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开始,一场河西对未来的张望和图谋。
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才是河西做的事,所以锐士台的锐士们以极为隐秘的手段发动了对党项的经济战。
人们在很多是否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在河西开始对党项进行封锁的时候,党项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可渐渐的,西夏国的粮食价格越来越高,牛羊成群成群的卖不出去,就连市面上最习以为常的河西商品也全部消失一空。
这时候就算李元昊再傻也明白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当然这种经济上的对抗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最少河西方面是打算完全的不理不睬,就当这个世上没有党项这个国家而已。
河西的货物禁止向党项运送,不光如此,就连大宋的货物都消失在了榷场之中,李元昊派遣官员去往榷场询问大宋的官员榷场务,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根本就没有货物从大宋运到榷场,那当然就没有货物贩卖给西夏。
如此简单的事情却有着不符合逻辑的一面,大宋的货物卖给河西的并不多,更多的是卖给西夏和辽朝,但河西的货物在这两国又物美价廉,市场很快被河西所占据,于是乎大宋的货物便少了,后来甚至亏钱也卖不出去的地步。
可现在西夏市面上的货物消失不见,自己的手工业也被河西冲的一塌糊涂,想要自产自足几无可能,这就导致一个尴尬的问题,现在的西夏没有货物可用。
这个原因党项人并不清楚,而大宋这一边却清楚的很,因为市面上出现了大量的东京交钞,这些交钞的出现意味着市面上的货物被大量的买走,价格也在水涨船高。
但这并不影响河西交钞的稳定,兑换的比例是不会变得,变得只有大宋交钞的价格,原本一贯钱能卖的货物现在需要三贯钱,价格还在不断的提高。
一天两天或许感受不到,可一个月后宋人便发现手中的交钞开始贬值了。
这种变化是缓慢的,也是猝不及防的,宋人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因为手中的交钞贬值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把手中的钱以最快的速度用出去。
大宋的货物在涨价,也就没有必要远走他乡的买到西夏去,于是西夏便出现了货物短缺的现象,从过冬御寒的衣物到各种铁器,从粮食到器物,一时间所有的西夏物资都在变得短缺起来。
眼看便要入冬,这对西夏来说是一场致命的打击,而相比百姓,西夏的朝廷也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朝臣们都觉得是大宋与河西在联手限制货物进入西夏的土地。
这原本就不符合常理,冬天虽然没有粮食,粮价会出现一定的上涨,但河西的粮食总会源源不断的进入,缓解西夏粮食紧缺的问题,所以西夏这么些年来已经被河西养的不知该囤粮了。
除了一部分朝廷的粮仓中有些备用的粮食外,其他人家甚至是店铺都没有囤粮的习惯,这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可却是粮食安全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随着粮食的短缺,其他商品的价格也在水涨船高,大宋那边出现了钱不值钱的问题,而西夏却出现了尤其阿里买不到东西的问题,而这两件事都只有一个原因,钱作为商品的媒介本质上只是一个中介的交换物,河西已经掌控了这个交换物,就能随意的操纵物价,甚至是商品的供给。
冬天几乎是所有王朝休养生息的时候,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对游牧民族来说更是如此,辽朝因为有燕云十六州的存在,所以有极好对抗风险的问题,但党项并没有,河套地区的土地是肥沃没错,可没有储存的情况下再多的良田也都是摆设。
今年夏秋两季后,党项的粮食便被人从市面上给买走了,粮价非常高,高的让西夏百姓自己都买不去,只能去买河西的粮食,因为河西的粮食便宜。
可实际上河西的商贾也没赚到多少钱,因为他们卖出去的粮食都是以更高的价格收进来的,这一点不光他们清楚,就连西夏的朝廷也清楚,李元昊更清楚。
这种愚蠢的行为李元昊当初并没当回事,他也想到过“事出有异必有妖”,但另一边还有大宋,就算河西再厉害能够朝中西夏的粮价物价,也没有办法操纵大宋的。
这些年来党项在河西与大宋中间可为是渔利许久,那边的货物便宜就从那边购买,虽然河西货物的种类多,东西好,可惜大宋这边量大也足够稳定,故而李元昊从未想过有一天西夏的土地上出现粮食短缺物价飞涨的问题。
可现在真真实实的出现了,于是这个冬天对于西夏来说就是最为难熬的日子,甚至连开春后都需要许久才能缓过气来。
宋庆历七年,涿州王则起义,卖身为牧羊人,后投宣毅军升为小校,不知是什么原因参加了弥勒教,习五龙、滴泪等经,为人任侠,豪气干云,追随者甚多,又因其军旅身份,故在宣毅军中人缘极好。
但谁也不曾想到这货居然是个野心家,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