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的灵力,封炎的母亲才能生下他吗?”卓施然问道。
谢芸娘想了想,“虽然也可以这么说,毕竟你父亲当时如果没有救下她的话,也就没有封炎了。但……封炎的体质大概是有些什么的,毕竟……她生了封炎之后,也没能活下来。”
谢芸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具体的,恐怕只有你父亲清楚了。也怪我当初没有多问几嘴,要是早知道你会与封世子牵扯这么深,我当初肯定得问个清清楚楚……”
谢芸娘性子温婉坚韧,贤妻良母的典型,对于这些事情,以前丈夫还在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关注。
卓施然也听得出,母亲大抵是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候,所知道的也只是从父亲口中所得知的一些片面而已。
所以说得没头没尾的,按说会让人听起来就一头雾水,但在卓施然的耳朵里却不是这样。
因为她已经得知了很多关于封家那所谓的家族命运的事情,于是,消息一点点串联起来,似乎就能够得到一个虽然还不够全面,却也已经有些雏形的事实形状了。
听着母亲这话,卓施然想了想,说道,“我想,倒也不止是只有父亲才清楚……”
卓施然心想,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也清楚吧。
“什么?”谢芸娘没听清楚。
卓施然笑了笑,轻轻按了按谢芸娘的肩膀,“没事儿,娘别担心了,我都会处理好的。”
谢芸娘原本还是想和女儿一起去滦南,但被卓施然婉拒了,“现在还尚未去过,我也无法确认滦南那边的情况如何,而且我要先去水云宗,若是让娘先前往滦南的话,我也不放心。”
“所以待到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滦南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到时候如果娘想来滦南看看,到时候再说。”
卓施然有自己的顾虑,谢芸娘也听得出来,她原本就怕自己不仅不能绑上女儿,还给女儿添麻烦,所以听到女儿这话之后,也就没了什么意见。
唯一一点小小的想法就是,“就是会挂念你,这次回云流还没多久,我天天都挂念你。”
卓施然当然理解母亲的牵挂,她笑了,“娘放心,我反正隔三差五总得回京一次的。”
哄好了谢芸娘之后,卓施然翌日就进了宫。
虽说她真要想进宫,也不是进不去,但是现在有代理御医院正的名头之后,自然是更加方便了。
卓施然也是坐上这位置了才知道,原来御医院正是可以随意进出宫门的。
顺利进入宫门之后,卓施然忍不住感叹道,“难怪当初言苍能和皇后珠胎暗结啊……”
话音刚落,一旁传来一道轻轻的笑声,很是清朗悦耳,“这话你就在宫里这样说出来了,也不怕隔墙有耳传到皇帝耳朵里……”
卓施然挑了挑眉,“我这不是知道没人听到么,除了你……”
说着,她转眸看向身后一身亲王常服的男人,弯眸笑道,“王爷总不会去陛下面前说这个吧?”
司空献站在她身后,眼眸里带着温柔的笑,“自然不会,我还想着你究竟要生气多久才肯进宫呢。”
卓施然倒没有说自己不生气,就老皇帝那个旨意里各种暗藏深意和忌惮,就算生气不至于,总也有些不痛快的。
老皇帝大抵也知道这个,所以这阵子也一直没来招惹她。
估计就是等着她什么时候气消了的再进宫。
“生气不至于。”卓施然摆了摆手。
司空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心里是不高兴的,这事儿,的确是我们皇室对不住你。”
“算了。”卓施然淡声道,那话怎么说来着,“雷霆雨露……?”
司空献无奈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嗯,就这么个意思。”卓施然说道,“况且,任谁看我得的这些赏赐,那都是盛宠,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司空献想问她是真心的吗,可是仔细一想,这个女子似乎从来不会说什么委曲求全的话,但凡说出口来的话语,多半都是真的。
但也越是这样,司空献心里越清楚,她心里与皇室,始终是隔着一层的,所以才会这样……淡然而不在意吧。
“走吧,我带你去见父皇。”司空献说道,“你将京城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今日……是来辞行的?”
卓施然侧目看了司空献一眼,似乎对司空献对她的动向有所掌控并不出奇。
卓施然很清楚,就自己展露出来的那些本事,如果不能为老皇帝所用的话,有所防备也是正常的。
老皇帝还是个不那么阴险的了,真要碰上那种心思阴险的,直接想办法除掉她都有可能。
虽然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卓施然也能想办法解决,但那总归是更多麻烦的。
所以,对于皇室会想办法掌控她的行踪,卓施然并不觉得意外。
反倒是司空献,说出这话之后,自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卓施然倒很是坦然,点头道,“嗯,所以特意进宫来,向陛下谢恩,顺便辞行,然后再为陛下、太后和贵妃诊个平安脉。”
“辛苦了。”司空献说道。
言谈之间,就到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