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进沙子了!”
王莲芝没好气回了一嘴,赶紧低头装着搓眼睛。
“我帮你瞧瞧。”
慕芳拉着王莲芝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王莲芝就开骂了:“你瞅瞅你弟,跟个木头似的,还问我眼睛怎么了?!”
“妈,你别急,大军就是在这方面太死性。”
慕芳偷偷往客厅里瞅了一眼,抿着嘴偷笑。
“等找个机会,我跟胜利提一嘴,要是胜利对大军有意思,咱搓和搓和这事不就成了!”
一说到这王莲芝叹了口气:“你说人家小许能看上大军不?”
“我瞧着胜利对大军有意思。他们啊,就是差个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慕芳拍着王莲芝的手:“妈,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她早就瞧出来许胜利不像一般姑娘,并不太在意世俗的眼光,而且他们家可占着一个天大的优势。
许胜利有多喜欢慕小小,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只能说她弟弟有福,生了个好闺女,说不定还能帮他拐回来个好媳妇。
第二天一大早,打井的人就来了,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老头,带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说是师徒俩。
老头让大伙叫他钱师傅。钱师傅头发花白,中等个头,一双眼睛精光矍铄,一看就是个走南闯北很有见识的人。
大队长和张会计脸都快笑出花,钱师傅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拿出个四四方方的家伙什,开始找井。
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周宏义还真见过,应该是个罗盘。
没想到爷爷找来的人,也不是瞎闹着玩的,还是个有真本事的。
钱师傅摆弄着罗盘,手指头还不停掐算,大家伙跟在他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大队长和张会计脑门子都出了汗,生怕走一圈再跟上回似的,告诉他们找不到水源。
周宏义倒淡定许多,小胖子说能打出井那就一定能打得出来。
果然,钱师傅也正是朝着慕小小说的那个地方走,越走越近。
“这井是……”
钱师傅指了下陈建仁在挖的那块地方。
“唉!这是村里以前的知青说那能打出井来,咱不管他,那跟我们村没啥关系!”
大队长扫了一眼,陈建仁那伙人井也打挺深了,看那样没有二十米,也得有十八九米了。
钱师傅意味深长地一笑,指了指慕小小说的那个地方:“咱们从这里打。”
那地方应该是个二把刀找的位置,这回地下河改道确实是经过那个地方,但这河继续下沉了,又把那块地方给避开了。
要说那找井的也应该不是什么骗子,只是那运气……着实差了那么一些。
位置定下来,大队长和张会计立马招呼村里人来帮忙,钱师傅蹲下身抓了把地上的泥土看了看。又从徒弟手里拿了个细细长长铁管子一样的东西往地里狠狠一插,拨出来看了下带出来的泥土,就让大队长叫两三个人来帮着担土就行。
然后就让徒弟把等在村外头的车叫进来,没一会一辆农用小货车就开了过来,徒弟跟车上的司机一块把工具卸了下来,开始在打井的地方组装。
听到消息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在一旁小声嘀咕,都不知道他们捣鼓的是个什么玩意。
大队长和张会计搓了根旱烟给钱师傅师徒点了根,俩人就坐在旁边的小土坡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
没一会工夫,徒弟和司机就搭起个架子,然后叫了几个村民一块把车上两个圆柱形的金属块往下搬。
这东西瞧着像铁,可比铁沉,十来个人勉强抬得动,大家伙喊着号子才把那东西挂到架子上。
钱师傅略做调整,一松悬着那东西的铁链,嘭地一声那东西重重在地上砸了个大坑。
再一拉铁链,那东西升上去,就往下掉出不少土。
“你们几个把这土接着担走就行。”钱师傅吩咐着来帮忙的两个人,还给他俩做了个示范。
大家伙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打井的。不用人挖,只需要把土担走,就这么个金属疙瘩,就能打出二十来米深的井来?
铁家伙在钱师傅师徒的控制下一下一下重重往地上砸,不到半个小时,就挖了能有三四米深。
大队长又搓了根旱烟递过去:“钱师傅,咱这井多久能打好?”
钱师傅接过旱烟抽了一口,笑眯眯地问道:“你瞧着多久能打好?”
“照这速度,今天晚间可不就能打出来?”大队长也是壮着胆子瞎猜。
钱师傅哈哈一笑:“用不了晚间,顺利的话下午头就能出水。”
这话一出,村民一阵哗然,都有点不敢相信。
旁边陈建仁那伙子人可挖了快有七八天了,也就才挖了十来米深。
钱师傅看出大家伙的疑惑,指了指那边:“他们那井口大点,咱要挖那么大的井口,就得两天。”
两天!
刚从井里爬出来的陈建仁听到这个数也是惊了!
两天?人家打井只用两天,那他这几天起早贪黑累的跟狗似的算什么?
瞬间这几天的疲备席卷而来,让他浑身像脱了力般晃了晃倒在地上,连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