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动脉窦被掐住,血液直接断流,作为血管的压力感受器受到重压,会直接刺激迷走神经反射兴奋,几乎立即可以引起眩晕反应。
后面的事情,余未晚完全没有印象。
其他声音也听不到了,但好像却能听到自己脑血管内血液流淌的细碎声音。
等她感觉到呼吸,来自大脑的眩晕逐渐一波一波退散,双眼逐渐恢复视力,她好像听到了有人争吵的声音。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这样掐容易把她掐死!”
“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求着她不要死的?”
“我告诉你陆野,我们没有那么好运气,她不会每次都没事的!”
这人声音很大,随着她意识逐渐清醒,她也慢慢听了出来——这是付卫东的声音。
双眼恢复了焦距,天花板的吊灯也从模糊转为清晰。
她还能看到床的另一边,站着衣衫不整的付卫东。
他身上的苍蓝色衬衣被领口处是褶皱的,扣子都烂了两颗,一颗崩飞,另一科贝母扣子连接着线头挂在衣服上。
看样子,好似经历了一场搏斗。
她视线一转,又看到了站在付卫东对面的陆野,同样是上衣扯破,短袖衫的领子都被扯变形了,露出大片脖颈。
一看到陆野,她视线一呆,刚才那一幕这才涌现脑海。
宕机的大脑立即恢复思绪,让她低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低头一边慌乱地摸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衣服……”
衣服被扯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浅橘色木耳边文胸。
不知道刚才陆野对她做了什么,沟壑旁的皮肤上有一坨坨红晕,像是染了胭脂在上面。
她看到这里,慌忙地把破了的衣服合拢,迅速往床头那边退。
可就是这一退,让陆野反应过来,抓着她的脚踝往回一扯:“还跑?”
她被拽会到陆野身边,旁边的付卫东也暴喝了一声:“陆野你够了!放开她,别逼我对你动手!”
闻言,陆野立即抬眸扫向付卫东:“动手?你刚才不已经动手了么?”
“刚才我要是不扯开你,我怕你把她掐死!”付卫东险些低吼出来,脸上写着后怕,“你那种掐法,很容易掐死人,尤其是她!她现在是孕妇,她肺活量跟正常人不一样!”
可陆野却昂起下巴,毫不示弱地说,“不会。我算着时间,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个屁!”付卫东懒得再废话,抬手指向陆野,“放开她。”
陆野扣在余未晚脚踝的手指,这才一根一根,慢慢松开。
还没等手指全部撤开,余未晚已经迫不及待地爬向付卫东那边,“付大哥……”
她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爬到付卫东身边,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躲在他身后,“我害怕,我害怕……你别走……”
“我不走。”
付卫东立即转身,手臂微微抬起,想要拍她后背,但在看到她眼角下流出的泪水时,右手落了回去,转而去解自己衬衣扣子,把衬衣快速脱下,罩在她走光的胸前,“晚晚小姐,别怕。这次,有我帮你。”
“谢谢,谢谢你!”她赶紧点头,仰头看着高大的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救世主,“你跟陆野好好说说,你告诉他,我真的喜欢不了他,我只想走,我不报警,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我走吧……”
“走?你想走哪里?”
没等付卫东开口,站在几步外的陆野就开口了,脑袋特意一偏,视线越过付卫东瞧着躲在后面的余未晚,“晚晚,你还是没明白,就算是东子过来了,你也走不了。这园子里,他说了不算。”
然后又瞅向付卫东,眼神阴郁,但嘴角勾出邪笑,“她现在跟你很亲嘛。难怪你会为了她跟我反水,趁着我今天去医院复健,专门选在今天放她走。这可是你第一次骗我啊,东子。”
“这也是你第一次这么骗我。”付卫东鹰眸犀利,视线下移,盯着他的腰部,“你的腰椎神经早就好了,你在我面前装了至少二十天的瘫痪。这些天,一直在防着我。”
“不是专门防你。”陆野摇头,表情郑重,又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余未晚,“我是想让她心疼我,也想让她不怕我。如果我是瘫痪,她见到我就不会紧张,就能同意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余未晚一见他看过来,紧张的马上缩起脖子。
陆野也收回目光,看向付卫东,“瞒着你,是怕你给她说漏嘴,怕你告诉我二姐。我病着,我二姐他们就会由着我。但我没真没想到,你能帮她到这个地步。”
“我不放她走,我怕你给她吓傻了。”付卫东说的毫不客气,“陆野,你的思想都不正常了。”
“我不正常,你很正常,是么。你不喜欢她?你没想过跟她在一起?还是说你以前睡女人睡得少?”
陆野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喜欢她,我想要跟她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来的这一出,我今天会对她这样?我跟你拜把子做兄弟到现在十年了吧,我亏待过你吗?你现在居然跟我玩两面三刀,敢他妈耍我!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我真的要被你当猴耍!”
“我为什么要放她走,因为我想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