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人的情感的转变,有时候只在瞬息之间。不要说几天的相处,哪怕只是一个瞬间,就足够让一个人的思想转变。”
盛临川的音色清冷,如同落地窗外寂寥的银白月色。
盛临江不吃这一套,干脆挡住他欣赏月色的视线,愤愤地说,“这真的是你的理由?就几天的时间,你就不爱晚晚,改成爱孙若薇了??”
“是这样,没错。”赏月的视线被挡住后,盛临川终于肯看盛临江,“你再怎么问,我都是这个回答。而且……”
他语气忽然拖长,嘴角也微微勾起,“谁告诉你,我是爱她爱的非她不可。她很可爱,很良善温柔,但那又怎么样?她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助益,甚至她可以说是一个拖油瓶。”
“拖,拖油瓶……”盛临江听愣,“你居然这么说她!”
“我这么说,已经是用了最客气的词汇。”盛临川面色冷淡,“我或许是对她还有感情,可是你看到了吗,我身边发生这么多事,我如果还选择她就太愚蠢了。那几天在拘留室里,我突然就想通了,其实,爸说的是对的,他让我选择孙若薇也是对的。”
“我为什么要拒绝孙若薇的帮助?”
“何况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说完了?”盛临江听他说完这些,还是不信,“这真的是你真心话?”
盛临川不答反问:“余未晚应该就在门外?”
“……”
“她今晚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我真正的想法。你现在把她叫进来,我会跟她说。”
“好,你等着!”
盛临江撂下话,转身去了客房门口,很快就把守在门外的余未晚给拽进了客厅了。
也许是近乡情怯吧,一路上都很期待想要快点见到盛临川的余未晚,在进房间之后,反而还是胆怯拘禁,要不是有盛临江拉着,她的步子都挪不开。
“晚晚,现在你来问!你问他刚才他说的那些,是不是他的真心话!”盛临江把她连拖带拽地拉到盛临川面前,两个人一起立在落地窗前。
只是他们刚刚站稳,还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的盛临川身子突然前倾,取过茶几上的呼叫器摁下。
呼叫器立即接通,有随扈恭敬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二少,请吩咐。”
“进来,把三少爷从我的房间请出去,给他安排个房间休息。”
盛临川发布施令。
旁边的盛临江诧异地低叫:“二哥你什么意思啊,我是陪着她来的,我们是要一起问……”
话没说完,玄关那边的房门已经打开。
有两个五大三粗的随扈已经快步进来,左右靠近,把盛临江凌空架起就往外抬。
盛临江抬起腿,试图挣扎。
余未晚赶紧跟过去劝他,“我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你不要闹了,去外面等我。”
“晚晚,我怕你,怕你一个人说不过他啊,还是让我留下,我帮你一起……”
盛临江乱踢着腿,可任凭他怎么交还,还是被这两个随扈身形体重,皆在他之上的随扈给抬出了门。
门关上了。
余未晚收回视线,等再看向落地窗那边的沙发椅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盛临川已经不见了。
他连离开,都没有跟她说一声。
余未晚略有失落,转身往卧室和健身室那边搜寻他的身影:“恩公,你去哪里了?”
一直走到卧室门口,才看到盛临川的背影,他背对着卧室门口,单手拿着手机正在接电话。
点了一下头后,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若薇,别太担心我……我会的,你也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的事情影响到你的心情,我记得你说过你月经紊乱,情绪也会影响到你的体内激素……伯父心情怎么样?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去你家拜访一下。”
原来,是在接孙若薇的电话。
她站在门口,离着数十米远的距离,听不清他电话那头的孙若薇再跟他说什么。
但是能看到,在和孙若薇通电话的时候,恩公的脸部线条是放松的,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冰凉。
等说到后面,他的嘴角还微微上扬,对孙若薇温柔一笑,“你已经不需要在为我改变什么,你喜欢什么,那就是什么。早点睡。”
等到他放下手机,余未晚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喊他:“恩公。”
“嗬,看来你很喜欢这么叫我。”
盛临川对她也笑了,但和对孙若薇的温柔截然相反,他这次的笑声里浸着一丝讥讽。
余未晚没有介意,主动走进卧室,靠近他身边,用略带着微哑的声音轻声说,“那我换个称呼好了,盛临川,你昨天见我,说的那些,也是在演戏吗?”
“没有,是我讲的不够清楚,还是你真的听不懂?这次分手,是真的。”盛临川转过身,不再是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而是眼帘一垂,视线极具压迫感地斜睨着她,“钱没给够你?”
“不是……我,我不是来要你的钱,你给我的,我也没有打算签字要。”她下意识解释,可说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的目的,马上改口问他,“我是想问你,说分手的话,你真的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