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不死也残,她抱紧身体,拼命护住自己,准备迎接地面的痛击。
却不想落地瞬间砸到一个香客,两个人一撞,那人垫在她身下,免去了伤害。
“哎呦,疼死了。”传来一声少年的声音。
她顿时弹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萧绫羽赶紧扶起少年,那少年穿着朴素,一看是个书生模样。
少年伸出修长的指节揉着额头,皮肤白皙,看起来久未经过阳光曝晒。萧绫羽更加坚定了自己判断。
“光对不起有用啊,我骨头都快被你砸散架了,你说怎么赔我?”
少年怒斥道:“起码得一百金!”
萧绫羽站直身体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这个文弱书生,讹人也不是这么讹的吧。”
“诶,你…”少年放下手,露出了手心下额头上的伤,伤口还滴着血。
萧绫羽脸色一变,立马严肃:“我带你去医馆,快!”
她翻出自己的手帕:“这是干净的,你先按住止血。”
说罢,不容置疑地搀扶着少年往寺外走去。少年纤瘦,脊背薄挺,骨节硌的她生疼。
医馆里,大夫包扎完了,拿来布巾擦干少年脸上的血渍。
萧绫羽这才看清少年的容颜,少年皮肤白皙,倒与居于寒境的北黎族人不分上下。眉眼柔和,睫毛在阳光下撒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带着几分青涩,反而有一种雌雄莫辨的骨感美。眼神清澈,看起来就不谙世事。
“看什么看啊?想赖账是不是,我可没带钱,这钱你得给我付。”少年出声道。
“奥。”萧绫羽恍然回神,从钱袋里取出金银递给大夫。
“你是前北黎人?”她坐下问少年。
“关你什么事。”少年忍不住碰了下伤口:“疼。”
“你说说你,一身红裙还爬那么高,那姻缘树上挂满红带,我哪看得见你。要不是我,你现在都摔成碎片了。说吧,你打算怎么赔我?”少年问她。
说完肚子叽里咕噜发出一阵声响。
萧绫羽忍俊不禁:“你还别说你这小身板还挺坚挺,居然没有伤筋动骨。还没吃饭吧,我请你。”
少年又提要求了:“我要去方仪楼。”
萧绫羽脚步一顿,回头道:“可以。”
少年跟着她来到方仪楼一间雅间,老余迎了上来,萧绫羽示意他退下。
少年察言观色:“怎么,认识啊?”
老余连忙解释:“萧小姐是我们方仪楼的贵客,常来吃饭喝酒。”
萧绫羽示意少年落座:“吃什么?”
“都行。”
“……”
“一份我平常吃的就行。”
老余点头,下去准备。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少年吃得狼吞虎咽,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地伸了伸腰。
末了,给出评价:“还行,就是有些辣,我喜欢。”
萧绫羽盯着他:“吃也吃了,你可以细细招来,你为何出现在姻缘树下,别说是巧合。”
少年一笑,一五一十讲述起来:“我叫白晓生,一介书生,进京赶考,寄住在般若寺。今日看姻缘树下没人,便也想求自己早日步入仕途,谁知道你突然摔下来。”
“你不知这里先前来了位重要人物,不让进。”萧绫羽问他。
“谁啊?我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没人通知我啊。”
萧绫羽扶额无奈,也自责她怎么突然这么出格,上树去看顾焱之的愿望,她大家闺秀的声誉啊。
“百晓生,好名字啊,那你岂不是什么都知道。”她转移话题。
白晓生摇了摇头,突然站起来牵起她一只手,垂眸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柔声问她:“可看懂了?”
“原、原来姓白。”萧绫羽没想到对方突然来这么一下,抽回手,不自在地避开视线。
白晓生坐了回去:“此名是我自己取的,我本身无名无姓,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后走南闯北,确实道听途说了很多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到之处之人皆称我为百晓生,我索性更名为己用。后靠卖消息攒了些钱,发奋图强,立志读书考取功名,这才来到京城。般若寺收留书生,只需捐点香火钱,比客栈划算,我就寄住在那里,碰巧对你有了救命之恩。”
他说完,萧绫羽淡淡一笑,评价道:“你还挺励志。”
白晓生继续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何人?方才掌柜的叫你萧小姐,看你这身行头,非富即贵。”
萧绫羽颔首:“不错,我爹是当朝宰相,我叫萧绫羽,是相府大小姐。”
闻言,白晓生欲言又止。
她严肃道:“家父清廉,为官刚正不阿。你虽然救了我,于我有恩,但是我爹绝对不会因此对你另眼相待,及第登科,需公平公正。”
白晓生急忙否认:“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人?你放心,我寒窗苦读,平生最厌恶讨好权贵,趋炎附势之人。”
“我只是想问,你出身名门,知书达礼。萧小姐求姻缘,不至于亲自上树吧。”
“……”
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