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中,一片混乱,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跑到正堂。
“找到了吗?”萧玦急问。
“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小厮肉眼可见的开心,府中上下找了整整一夜,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闻言,站在一旁的萧绢绢和王氏,对视一眼,萧绢绢无声握紧了手帕。二人皆猜萧绫羽怕是被刺客灭了口,现在看来是白高兴一场了。
萧玦拔腿就往门外走去。
“娘,现在该怎么办啊。”萧绢绢问王氏。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王氏整理好面容。
萧玦在萧绫羽的搀扶下回到正堂。
不等宰相落座,萧绢绢担忧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昨天宫内有刺客,爹一直派人找你,我们可担心了,你去哪了?”
萧绢绢是先入为主,怕她把宫宴上衣服的事情说出来。
“劳父亲费心,女儿一切安好。女儿提前出宫,想着从方仪楼给父亲带些茶点。不想人多,买完时已到宵禁,不得已才在外住了一夜。忘记告知父亲,是女儿失礼了。”
萧绫羽将手中糕点递给下人。
“罢了罢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萧玦一夜未睡,眼眶通红。
“女儿不孝。”萧绫羽扶宰相下去歇息。
二人出了正堂,萧玦语重心长地开口:“羽儿,为父不知你在做什么,但是你记住,身为萧家长女,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相府,切不可恣意妄为。”
萧绫羽目光一深,低头行礼:“女儿发誓无论何时都不会拿萧家去冒险。”
父亲愚忠,她娘亲才一直隐瞒风域的存在,她猜测谋害她娘的正是皇宫中位高权重之人。断不可让父亲插手阻止她的计划。
她也一路留意,天机阁被闯应该无人发现,想来顾焱之还帮她隐瞒了此事。
宰相府别院。
萧绢绢来到王氏屋中,将门反锁。
“娘。她怎么不提衣服的事情?”萧绢绢开门见山。
“蠢啊!她怎猜不到我们已经事先将事情处理干净了。空口无凭,她怎么说。”王氏斜眼看她,一点没有平日温柔且病弱的模样。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萧绢绢低头问她。
王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她的女儿就这么笨呢。
她声音一冷:“你昨日可曾和三皇子说话?”
萧绢绢老实点头:“宫宴散后,女儿便偷偷和殿下见了一面。殿下说他已然看出萧绫羽与他日渐离心,他让我们早日下手,最好是制造一场意外。”
王氏笑了一声,正如她意,这么多年,她早就不想忍了。
萧绫羽近来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她愈发无礼。
“红袖那边可曾得手?”
“不曾,萧绫羽很谨慎,不仅女儿送的东西她要检查,连红袖也被她安排去照顾什么花花草草。根本无法近身。”
王氏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她可是察觉到了你们的计划?”
萧绢绢目光不屑:“应该没有。她懂什么,宫宴上不还不是被我们摆了一道。”
王氏听罢,突然暴躁起来:“你还好意思提宫宴?你遮着脸做什么?风头都被她抢去了。你我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
“我…”萧绢绢怕被王氏知道不仅自己被打,还对萧绫羽言听计从,王氏一定会责怪她,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女儿不想入宫。”她只得扯个理由。
“你要是有那个姿色,我还废那些心思做什么。”王氏对自己的女儿亦是冷嘲热讽。
萧绢绢无声攥紧了拳头。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荷包掏出一个白色的红布封的瓷瓶。
“这是三皇子给的宫廷上等毒药,金蝉子,此药丸见水就融,无色无味,服下后人会迅速深度昏迷,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王氏一把抢过,露出诡异的笑容,她还愁没有趁手的东西,居然送上门了。
萧绢绢沉默了,并非她不想给,她母女二人生活拮据,这药可能卖不少钱啊。
“娘,要不换别的吧。”她还相中了一款玉镯,没有银钱购买。
王氏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上手拧她:“就知道钱!等她死了,你就是长女,要什么没有!”
“疼。”萧绢绢捂着胳膊,眼泛泪花。
王氏看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就知道哭,药放我这,去告诉红袖,子时三刻来这里见我。”
萧绢绢抹了把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并没有离开,丝儿在门外等她,见她哭的伤心,就递上自己的帕子。
“什么脏东西,拿开。”萧绢绢嫌弃地扔掉。丝儿忙俯身去捡,低头不敢再做什么。
萧绢绢止住了哭,她咬了咬牙:“都怪萧绫羽,要不是她,娘也不会如此对我。”
提起萧绫羽,她又想起来她说过的话:“到底什么叫名义上是萧家的人?”
她根本不敢问娘亲,只能茫然地对着院子里光秃秃的荷花池呢喃。